六月十八,阳光明媚,京城已经有了初夏的炎热,可是此刻的朝廷上下全都被冰霜笼罩,气压低到没人敢喘口大气。
前脚才收到南境荆州城被南溪攻破了,紧接着就收到八百里加急北境凉州城也被北炎国破城了。
元德帝在上朝到时候直接破口大骂,让那些一天到晚只会甩嘴皮子的文官们快想办法。两边都需要朝廷拨款和派军队前去支援。元德帝把这难题留下自己就甩袖先行离开了大殿。
身后紧跟着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以及六皇子,除了六皇子外,其他几位恨不得把头都迈到地底里,神情慌张甚至脚步有些凌乱。心里都在盘算着等会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局面。
御书房,元德帝在得喜公公的搀扶下落座,其他几位皇子则分两边站立,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元德帝似乎苍老了十几岁,脸上爬满了皱纹,两边也出现了斑白,人也瘦的似乎随时都会瘫倒,但是这些依旧不能让他的声音失去威严:“朕的好儿子们,现在正是你们为朕为大夙解忧的时候到了,你们可有好的对策?”
元德帝威严的目光在他这些儿子中一一扫过,看到了大皇子身上的慌张,四皇子的无措以及五皇子的恐慌,他其实心里还是失望的,唯一还能庆幸的就是小六似乎表现的很淡定,但是他的眉头紧锁一直没有舒展过,说明他也没有好的对策。在想想曾经曾经的太子自从自请废除后搬出了东宫就完全关起门来过起了自己的日子,不再关心朝廷之事,至于那个远在北境的三皇子,不想还好,一想元德帝就想亲手宰了他,如果不是他狂妄自负,独立孤行,卫老国公也不会因为救他身负重伤........
屋内的皇子们还没有想到对策,门外再次响起了禀报声,北境八百里加急信,原来之前城破的时候就送出去的信并没有写明是有人叛国,这封信是在洛伊伊提醒后,卫老国公连夜追加的,所以两封信隔了一天的时间。
元德帝打开信封,双手不停的颤抖,面部肌肉也因为愤怒变得扭曲,他把信狂拍在案桌上,怒吼道:“混账,混账东西,朕哪里亏待了他,他怎么敢怎么敢叛国。”
‘叛国’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响彻在几位皇子的脑海里,谁叛国了?
“来人,把王太傅一家全都打入地牢,连同丽妃一起。”
大皇子跟王家关系一直不错,而且王家站的就是他,他听到这消息后,人瞬间就有些傻了,王家叛国了?怎么可能,他不相信,他赶紧跪下求情:“父皇,儿臣觉得王太傅定不会是叛国之人,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恳请父皇查明。”
话音刚落,他的胞弟五皇子也跪下求情,句句都是有说有人故意冤枉,希望皇上彻查此事。
“误会?冤枉?可笑简直可笑至极。”元德帝带着狠戾把信纸丢给他们:“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一个字一个字的好好看,现在事实也摆在了眼前,王振华他叛国,做了北炎国的内应,使得我们凉州城破。”
“来人,把王太傅一家就地解决,诛九~族。”
元德帝怒气冲天,洪亮怒意的声音响彻屋内,可是却没有外面守卫的御林军一个都没有进来,怒意更甚:“喜字,你去瞧瞧外面的人怎么回事,是听不到朕的命令吗?”
得喜公公刚想行礼准备退出去狠狠训斥外面当差的人今日是怎么回事。
结果御书房的大门却突如其来一脚踹开了,‘砰’的声音震惊了屋内的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向门外。
“谁....”
得喜公公的呵斥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丝的嘲讽:“二弟啊,许久未见,这脾气比当年暴躁了不少啊,如果父皇得知肯定要教导你成大事者必有静气。”
“安定王?”
待看清来人后,得喜公公脱口而出唤了那人。
其实对于其他皇子来说,安定王一直深居简出,问其人不见其人,这也算是他们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清了来人的容满,身形高大,浓眉大眼,眉眼间跟元德帝有几分相像,但是精气神却是脸颊消瘦病怏怏的元德帝所不能比的。
即使元德帝精神状态不好,但是多年来身居皇位,身上的威严和犀利的眼神却没有因病而减弱,他盯着双手附在身后的安定王质问道:“安定王你这是何意?”
安定王即使面对元德帝质问,也不紧张,反而满脸善意的笑着说:“皇上,我是收到消息说你要灭太傅九族,太傅对我有启蒙之恩,特意为次来求求情。皇上,念在当年你也曾受过太傅的教导,可否格外开恩呢?”
这哪里像是求情,话里话外一点恭敬都没有,就连自称也是我而不是臣。
“安定王,你可知太傅家犯的什么罪吗?”
“什么罪?”
元德帝痛斥道:“私通卖国,通敌叛国,死一百次都不足以抵他们的罪。”
“皇上,你不能听一面之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太傅一家定是被冤枉的,太傅一家对朝廷对冷家都是一片赤诚之心。”
元德帝冷哼一声:“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定王这么看中王家了?居然能让你久居不出的人特意进宫来求情。但是如果安定王前来是为了此事,可以回去了。今天朕一定要处置了王家。”
“看来皇上你已经病的乱了神智,在这样下去,不知道多少忠臣会死在你错乱的神智下,我不能让你毁了大夙百年的基业,为了守住这基业,我希望皇帝你先休息休息养好身体后再重新执掌政权,这期间就由大皇子来帮你执政,我来辅助大皇子,皇上,你觉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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