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着下人离开了水榭,往外面院子走去,听说长公主特地为了这次的赏菊宴建了一个花厅,酒宴便备在了花厅里。
洛伊伊随着大流往前走,等她们走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入座了,其中包括洛伊伊那个母亲,她身边坐着一位清丽的少女,是廖姨娘那个女儿洛嫒嫒,仔细一想洛家除了自己也就跟自己同龄的这个妹妹适婚的年龄,廖姨娘是没有资格来这种宴会的,那作为洛家的当家主母带着适婚庶女参加是合乎常理的,况且联姻也是巩固自家势力的一种方式,这样的场合怎么可能会错过。
依旧秉承入乡随俗的想法,洛伊伊看到孟氏定要行礼的,经过她们位置的时候匆匆行了一礼,便乖乖跟在姜舒云身边走到属于她们的位置坐着。
古代注重礼仪,任何宴会上的位置安排也是根据身份安排的,除开洛伊伊现在是皇帝新册封的县主,卫国公府的地位也是在京城首屈一指的,更何况,一天之内两道圣旨,在众人眼中圣宠正隆,位置的安排肯定是靠前的,这不是普通的洛家能比的。
洛嫒嫒心生嫉妒,又从小受母亲的影响,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个嫡姐,但是嫡庶的身份让她永远低她一等,她心里对她的怨愤从来都是有增无减,趁这机会,便在嫡母面前开始数落起洛伊伊了:“母亲,您看嫡姐估计都忘了自己姓洛了,看到您在这里居然就这样敷衍的行个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被册封县主就得意忘形了,您看看她一点都不为洛家着想,别人不知的还以为她姓卫呢。”
孟氏蹙眉,她内心其实是不喜洛嫒嫒的,她那个姨娘一天到晚仗着老爷的专宠没少给她添堵。
见孟氏蹙眉但没有开口,洛嫒嫒心想母亲肯定也是不悦了,便准备继续说道:“母亲,洛伊伊她....”
“嫒嫒,不可忘了礼数,那是你嫡姐,怎么能知乎其名?嫡庶有别,被有心人听去,只会说我们洛家没有规矩,不会教养。”
洛嫒嫒没想到被训斥的居然会是自己,心里憋屈的不行,但是只能缄默不再说话,心里却在吐槽:我喊你一声母亲,是给你面子,当真以为自己坐稳了主母之位,如果不是洛伊伊,我娘惹的祖母不喜,早就被父亲抬为妻子,哪里还有你什么事情。就算父亲听从祖母的安排,娶了你做填房,但是父亲的心从来都是在我娘身上,回去我定要把这个告诉娘,让娘为我做主,哼。
宴会名义上说的是赏花宴实则是各家姑娘们公子们的相亲宴,再加上大夙朝民俗较为开放,所以男女同席的宴会也是有的,因此长公主特意把男宾安排在了不远处,男女两边都可以互相看得见的地方,男宾那边还特意邀请了五皇子招待。
卫家是国公府,姜家祖父又是在朝的大学士,两家又是姻亲,特意把位子安排在了一起,这样,姜简心就可以和洛伊伊窃窃私语了。
“洛姐姐,你觉得我家兄长如何?”
洛伊伊被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姜表兄一表人才,想必今天会有很多人心仪他呢。你看。”
洛伊伊随即指了指那边,习武之人,耳力也是强于普通人,她虽然乖巧的坐着,但是早就开启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技能,何况她也有一个比她还八卦的系统帮她‘偷偷’的监听着呢。
其中包括洛嫒嫒告状的话,还有对面王斯鸣他娘跟她妈妈对她咬牙切齿的咒骂声.....
不久后,长公主就进来了花厅,身边跟着几位穿着华服的少女。
姜舒云轻轻的跟身边的洛伊伊介绍着,她望眼看去,月白色与淡粉色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白色牡丹烟罗软纱,头发绾罗了一个公主簪,上面插着价值不菲的金步摇,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给人的观感来说,丽妃之女冷灵菀偏清冷高贵型,但是洛伊伊却看她抬着下巴,表情傲娇,不屑一顾,猜测不好相处,一想到王家的关系,当然不会与她好相处了。
左边身穿一身热情似火大红色华服的是那个一直养在皇后膝下深受皇帝宠爱的小公主冷灵安,一张圆润美丽的俏脸,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俏皮灵动,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
中间那个就是长公主的独女,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甚至比旁边两位公主还要娇贵,据说是因为长公主的第一个孩子早年夭折,多年来都不曾再有孕,后来求佛看医,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求得长宁郡主,算是她老来得女,对长宁郡主也是有求必应,甚是溺爱。
洛伊伊看着她们的长相,心里羡慕,果然皇室出美女啊,殊不知她的长相才是遭人嫉妒。
待她们入座后,就听到有人喊开宴的声音,厅中刚还热闹,现在都十分规矩入了坐,安静不少。主桌上的长公主缓缓开口:“今日赏菊宴,很荣幸各位夫人,小姐,公子莅临寒舍,本宫甚是欣慰。想必大家都已见到了院子里的那些各式各样的菊花,其实本宫前些日子,有幸得到了一盆‘黑牡丹’有幸邀请大家一同欣赏。”
随即就让下人把那盆‘黑牡丹’捧上来供大家欣赏,洛伊伊听到众人纷纷啧啧啧的赞叹声,原来刚刚大家都以为‘黑牡丹’是牡丹,没想到看到实物后发现是大家都没有见过的黑色菊花,粗壮的枝条搭配着浓绿的叶子,中间拖着黑而透紫的大花朵,真像一条乌龙卧在一条墨池中,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洛伊伊都知道黑菊花在上世也是极为珍贵的,对长公主真的佩服五体投地,这都能寻到,果然除了钞能力还要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好一会儿,长公主再次开口:“各位花已赏了,那么接下来年轻人就别拘束了,什么好玩的,大家伙提出来,好愉悦气氛。”
话音刚落,不远处男宾席上的纨绔子弟纷纷起哄要击鼓传花,说什么花传哪,那人要上才艺,女宾席上有人欢喜有人愁,当然男宾席上那些饱读圣贤书的人也是反对那些纨绔子弟的提议:“这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又不是舞女供人赏乐”。
大家伙都各执己见,最后还是长公主出面决定还是行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