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小桃刚摆好晚膳,小梨也冒着寒气从外面打听回来了,洛伊伊越听眉头越紧,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原来:
今日上午,用过早膳的季柔,发现今日的阳光暖和,就在自己居住西厢房中晒晒太阳。没一会与她同住一个小院东厢房的徐宁宁送来了一份糕点。
“季妹妹有身孕是该多出来晒晒太阳的,平时一直躲在屋里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瞧瞧今天这天气,照在身上还是挺暖和的。”徐宁宁的性格偏热闹张扬,跟安静的季柔比起来刚好是相反的性格。
季柔性格温柔,胆怯,做事处处谨小慎微,她见徐宁宁朝自己走来,想起身招呼,反而被徐宁宁阻止了:“你身子重,就好生坐着吧。”
季柔没有起身却是赶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小柳,快给徐姨娘搬个凳子过来,还有沏壶茶过来。”
随即脸上有点愧色,事先跟徐宁宁说道:“徐姐姐,可别嫌弃我这边的茶。”
“哈哈。”徐宁宁爽朗的笑笑:“怎么会呢,你看姐姐给你带什么来了。”
候在一旁的丫鬟赶忙把端在手上的盘子放到小桌上。
徐宁宁指着盘子里整齐摆放这金色圆形的东西说:“妹妹尝尝看,这个是苏城的桃酥饼,吃起来酥酥脆脆的,你闻闻看还特别的香呢。这是我家哥哥刚刚给带回来的,姐姐我想着妹妹你啊,有里身孕,嘴里肯定也馋就特意给你拿了点过来,你快尝尝。”
季柔盛情难却,轻轻的从盘子里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的确是酥酥脆脆,很香。
“谢谢徐姐姐,很好吃。”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多吃点。”徐宁宁笑嘻嘻偷偷的说道:“对了,这东西京城没有,我可就给了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我知道了,徐姐姐有心了。”
等徐宁宁走后,季柔的女儿,洛伊伊的五妹妹洛舞舞就过来了,作为母亲有好的东西当然是要留给女儿的了,季柔把徐宁宁送的大部分的桃酥饼都留给了洛舞舞吃。
大概是累了,看着离用午膳还有些时间,就准备回屋小憩一会儿,这个时候洛舞舞也是一直陪在她身边,只是她在睡觉,洛舞舞在房间里跟着小柳学习刺绣。
突然听到内屋传来“砰”的一声,是瓷器摔碎的声音,小柳连忙放下手中的刺绣跑进内屋,后面跟着同样神色紧张的洛舞舞。
只见床边摆放着的茶杯已经碎了一地,原本睡觉的季柔此刻脸上流露出来有些痛苦之色,原本就不红润的面色现在已经开始有了些灰败的青色。
“我,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小腹一阵阵隐疼,她原本是想喝口水缓解一下,结果直接把茶杯打翻,下一刻,好像裙摆潮湿的感觉让她更加的无力感,痛的让她几乎要晕厥:“快快快找大夫。”
季柔抓住小柳的衣袖哀求的说完这句话就不省人事了。
小柳跟洛舞舞几乎同时惊呼道:“姨娘!”
“小柳,快去喊大夫,快去找祖母,求她们救救娘。”小小年纪的洛舞舞看着季柔身下流淌的血吓得惊慌失措,哭着喊道:“快去啊。”
小柳脚步慌乱的飞奔出去求助。
一盏茶后,周氏在徐嬷嬷的搀扶下来到了季柔的屋里,原本出现这种事情应该是当家主母孟氏处理的,可是孟氏现在有身孕,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不吉利。再加上季柔以前是周氏屋里的,她过来也是情有可原。
“季姨娘现在怎么样了?”周氏还是很关心的,毕竟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孙子:“大夫呢?大夫怎么还不到。”
小柳跪着行礼抽泣着说:“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周氏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季柔心里憋的慌:“今天怎么回事,姨娘怎么会突然这样了?她可有吃什么东西。”
小柳老老实实的把今天季柔吃的东西说了一遍,周氏在听到徐宁宁给季柔送过新吃食,眼睛一眯,朝徐宁宁方向瞥去。
季柔这边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作为同院子的徐宁宁肯定也是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听到自己送的吃食,又看到刚刚周氏的冷冷一瞥,吓的她赶忙跪下磕头:“老夫人,真的不是我。”
周氏已经头疼的很,现在听到她的声音更加烦躁,不耐烦的说:“你先别说话,等大夫来了查明原因再说。”
恰巧徐嬷嬷带着一位年约五十几岁的大夫进来:“老夫人,大夫来了。”
周氏指了指里面,让她快快带人进去,希望还能保住肚中的孩子,毕竟这么多年过去,洛府难得同时有两位怀孕,这是大事啊,多一个人怀孕,她多一份几率抱上孙子,随即她跟在后头进了内屋,外面留着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徐宁宁,还有一个是幸灾乐祸的廖丽娘,最后一个就是孟氏新抬的姨娘林氏战战兢兢的候着。
进屋看到是床上已经的被单已经被明晃晃的血迹染红了,那大夫一看就是有经验的,看着这个情景忍不住微微摇头,不敢耽搁,赶忙上前给季柔号脉,眉头却越来越紧.....
周氏这次看到洛舞舞还跪坐在床边,小声的哭泣,她蹙眉,这场面一个小姑娘在不合时宜:“小柳,带五小姐下去休息一下。”
“等一下。”老大夫突然开口阻止,他放下号脉的手,用鼻子努力嗅了嗅,刚才一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味,平常人可能不会察觉到有什么,以为是平常的香,大户人家都有点香的习惯,但是他是大夫,几十年的经验,他比任何人对香味敏感,眼睛一直在找那个香味的来源,但是并没有看到香炉。刚才看到那个小孩起身的时候,他发现她的腰间挂了一个香囊。
“大夫,怎么了?”
“老夫人,能不能把小姐身上的那个香囊给老夫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