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皇帝刚好在跟几位尚书商讨修河堤之事,不然明年的汛期又是一场灾难。
工部尚书李大人也是头痛的很:“皇上,河堤每年都修,可是每每当大水来临之际,还是会出现溃堤,臣也是无能为力啊。”
皇帝怒斥:“你无能为力?那朕就换个有能力的人来。”
“皇上息怒,臣不敢,只是修河堤每年需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莫大人那边一直都不给拨款。”
“莫大人?怎么回事?”
户部尚书莫信阳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个始作俑者后,急忙跪下解释道:“皇上,臣也是被迫的,国库紧张,将近年底,礼部那边需要准备一些祭祖的活动,他们也问臣要银子,兵部那边天气寒冷,需要给将士们准备一些御寒的衣服,也问臣要银子,臣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了。”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嗡嗡嗡作疼的脑袋:“不是已经收税了吗?”
莫信阳脸色为难的解释道:“今年南方受洪灾严重,田地损害,百姓流离失所,流民严重,今年的税收也不太好。”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怒骂他们是废人吗?骂他们不作为吗?这种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但是一时间也无法改变现状啊。
这时有内侍进来,说夏将军派人回来,好像还有紧急的事情需要面见皇上。
皇帝很奇怪心想夏将军不是护送洛弘文南下赈灾了吗?这时派人回京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快到浔州了吧,难道那边比想象中还严重吗?
“快点让人进来。”
皇上听完来人的禀报后,勃然大怒,原以为派了四十几个侍卫保护,在想着应该没有人那么大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你们听听,你们告诉朕现在该怎么做?”
在场的几位大人也听到了,看着皇子大发雷霆只能跪着连喊息怒。没想到却更加激怒了皇上。
“你们只会恕罪,息怒,朕养你们干嘛,不行就都统统给朕告老还乡吧。”
御书房只听到了皇帝的怒斥声和几位大臣的喘息声,他们都知道皇帝此刻需要一个怒气的宣泄口,这个时候他们只要恭敬的跪着听着皇帝的训斥就行,等这个怒气过了,才能谈事情。
果然把在场的大臣统统训斥了一番后,皇帝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了下来,这个时候,得喜公公也顺势给皇帝倒了一杯热茶。
冷静下来的皇帝也发觉这件事情不简单,觉得南方那边的官场肯定是出了大问题,没有当地官府的庇护,山匪敢这么嚣张吗?每年赈灾银子不断,却流民越来越多,匪患横行,不正常,看来朝廷真的需要狠狠整治一番浔州官场了,不然他们估计真的以为天高皇帝远,忘了本。
“得喜,宣兵部尚书进宫。”
“是。”
“皇上,您这是?”
在场的大臣心里大概也猜测到了。
皇帝狠狠的瞥了一眼在场的人,眼神肯定决绝的说:“朕现在知道了,浔州官场不好好整顿一番,就算修堤坝也没用。还有剿匪也势在必行,莫大人,你先准备一笔剿匪所用到的军需,其他的先放放,还有朕需要想想这次派谁去查。好好查,彻底查,查个底朝天,必须剿匪。”
莫信阳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好像停了一下,四肢也开始有些不听使唤的发抖,他怀疑是自己的那个外甥怕洛弘文到了浔州查贪墨做了傻事,把人家绑走了,但是好像又不对,他应该没有胆量抢了那笔赈灾银。
皇帝挥手让众人退下:“你们先退下吧,朕需要好好想想。”
几位大臣,各怀心思的回到府里后,就纷纷派下人偷偷送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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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城外,某个别院内。
洛弘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他想说话呼救却发现嘴里也被塞了东西,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他只能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间柴房内,不是,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绑架自己这个皇上亲封的钦差大臣的?
突然听到外面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洛弘文赶紧闭上眼睛,假装没有醒。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来越紧张,强迫自己冷静冷静,脚步声好像停了下来,紧接着门‘吱吖’一声打开。
门口的两个人看了眼洛弘文因为紧张紧握着的双拳,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其中一个人故意说道:“看来没有醒,我们这次下的药有点重啊。”
另外一个人故意对他嘘了一声:“我们先出去说。”
然后两人便退出了柴房关上门,但是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口用能让里面的人听到的音量再说话:“你说抢银子就抢银子,主子把人带回来干嘛?”
“可能是想拿他当人质吧,看这架势里面的那个应该官职不低呢。”
“你说我们本来好好的有田有地,我们也不至于当匪徒。”
“对啊,真想一刀杀了他,看他也不像什么好人,如果不是他们这样的人,我们也不至于这样,现在我们抢了银子,也不用继续躲在西凤山了,我们可以把这些银子拿回去分给大家。”
“是是是,但是我们继续躲一阵子吧,等这风波过去再说。”
“走吧走吧,巡山去。”
洛弘文确定他们的脚步远去直到消失,他才敢睁开眼睛,听他们的话,才确定自己这是被锦州的山匪给劫持了,甚至他们还把赈灾银子也抢了,完蛋了,这下怎么跟皇上交代,就算他们现在不杀他,就算侥幸逃脱,丢了银子回去也会被皇上赐死的,越想越害怕,大冬天的却额头直冒冷汗。
其实门口的两个人并没有走,是躲在房顶偷看下面的人,这些话也是故意透露给他听的,主子说了那些人敢让他们背私自采矿的黑锅,那也让他们尝尝背黑锅的滋味,至于下面这位大人,主子说绑他纯属是私事,至于什么私事,没人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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