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上午洛伊伊跟踪的那丫鬟看见自家的主子从白天一直哭到了晚上,她怎么劝都没有用,只能贴心的说:“姑娘,您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奴婢去给你打盆热水敷敷脸,小小肿。”
她开门的瞬间,突然看到两个黑衣人悄然而至的出现在了门口,吓的她惊慌失措失控的惊呼:“啊,啊,啊......”
屋内传来了一道清冷的责怪声。“冬烟,大半夜的你乱喊乱叫做什么,姑娘因你受到惊吓可如何是好?”
“你,你,你们是谁?”这位名叫冬烟的姑娘鼓起勇气,唇齿之间不断的打颤:“你,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冬烟,你在跟谁说.....”
话字还没有说出口,从屋内走出来的一位穿青衣的丫鬟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洛伊伊从她眼里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害怕恐惧而是那一闪而过的震惊和诧异。
“你们是谁?有何目的?”
冷若离大方坦荡的说道“我们来找你们家姑娘有事相谈。”
“这恐怕不妥吧。”这位青衣侍女见洛伊伊他们并没有恶意,壮着胆继续说:“两位公子这身打扮夜探我们家姑娘的闺房恐怕不合适吧。”
“哈哈哈。”洛伊伊笑的有些夸张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丫鬟不简单,刚刚那个冬烟现在直接躲在了她的背后,可以看得出来平时都是她做主导,洛伊伊故意提到严楚来试探一下她的态度:“我们不合适,那严大人夜半探访就是合乎情理的吗?”
“奴婢听不懂这位公子的话。”
装傻?
“奴婢请两位公子离去,不然奴婢就要差人去报官了。”
“好呀。”洛伊伊也摆起了痞子的架子:“刚好本公子也想知道你们家姑娘跟严大人是什么关系呢。”
“让两位公子进来吧。”
青衣姑娘还想阻止:“姑娘,这样不妥。”
“无妨。”
洛伊伊听这说话的女子绵言细语,想必是一个柔情似水的人吧。进屋之后,她看到一个着着白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梅花,乌黑的长发用玉钗松松簪起,面容秀丽,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两只眼睛红肿的像核桃,明眼人一看就是刚刚哭泣过。
“两位公子请坐,不知道两位公子半夜来访可因何事?”
洛伊伊环顾四周,同时看了两眼身边的丫鬟问道:“可否单独同姑娘.....”
洛伊伊话未说完就被那个青衣丫鬟打断:“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洛伊伊这才想起,此刻的她是女扮男装,同样冷若离也是男的,一个男子对女子说单独谈话,貌似的确有些轻浮了,即使那个女子是一个外室。
“抱歉,是我唐突了。”洛伊伊诚恳的道歉,然后对冷若离使眼色,结果那死男人居然无动于衷。
“这位公子可是眼睛不舒服吗?”这严楚的外室还挺心细善解人意的嘛,但是洛伊伊有种社死的感觉。
最终还是冷若离开口替她缓解尴尬:“我们是想同姑娘说有关严楚的事情可方便?”
她先是一愣,然后偷偷的看了一眼青衣丫鬟,青衣丫鬟立马会意:“我们姑娘怎么可能会认识严大人呢,如果因为此事,两位现在已经问完了,夜已深,我们姑娘也要休息了,请两位回吧。”
冷若离从怀里掏出那个金锁递给她看:“那请问姑娘,这东西你可认识?”
她赶忙接过去直接翻到金锁的背面清晰看到那个名字时,她瞳孔睁大,身体也立马从凳子上起身,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声音希冀中带有一丝丝祈求颤颤巍巍的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从霜,冬烟,你们去烧壶热水给两位公子泡壶茶,再准备点吃食。”
“是。”
洛伊伊发现那个叫从霜的青衣丫鬟,走出去的时候还偷偷的回头不放心的看了一眼。
“姑娘,这金锁你可认得了?”
“是,自是认得的。两位公子可以唤奴家柳氏。”
“那我们也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
冷若离也不再兜圈子,把洛伊伊无意间救了海里的严石玉的事情叙述了一边,然后也直接说明了来意,同时也告知了一些柳氏将要面对的突发性事件,甚至还有生命危险的可能。
柳氏听到那个孩子还活着,之前绝望的心也开始复苏,喜极而泣,她也开始娓娓道来,她跟严楚之间的事情。
原来柳氏的原名柳莺,她的家乡因为洪涝,房屋被冲毁,田地被淹没,她随着家里人逃难来到了锦州,却只能沿街乞讨,最终无奈之下,父母只能把她卖到了勾栏换取些银两生活,她也是在那里无意间认识了来勾栏听曲的严楚,严楚觉得她长相艳丽,歌声黄莺般声音美妙,使人陶醉,对她不断献殷勤,久而久之,柳氏的心也动了,她觉得与其在勾栏生活,还不如跟了严楚,这样至少吃穿不愁,也不用抛头露面了。
严楚出了五百两银子把她从勾栏里赎身,再把她安置在了这个院子了,还给她安排了丫鬟伺候,吃穿住行都不用她愁,每个月还会给她银两,日子过的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舒心,严楚对她也还不错,五年前,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说他的夫人没法生育,要把孩子抱回去养,起初她是不同意的,哭过,闹过,但是依旧改变不了结果。她甚至想着带着孩子离开,可是她连自己的生活都承担不了,怎么养活孩子呢,何况最后严楚说孩子回到严府不但可以进族谱还是嫡长子,以后是要继承一切的,不管是对于她还是孩子都是最好的选择,她最终妥协了。
这些年,严夫人对孩子真的很好,视如己出。她也就慢慢的放心了,至少她在这里还是能从严楚那里得知孩子的情况,这个金锁就是孩子周岁的时候她亲自送的,严楚也如她愿,让孩子一直戴在身上,白天,她听到严楚自缢了,她除了惊慌失措,并没有感觉很伤心,但是听到孩子出了意外,她感觉自己也死了。
听她讲完后,冷若离直接说:“现在你的处境也很危险,我们可以送你跟你孩子团聚,但是作为条件我们需要你如实回答,严楚有什么东西放在你这里吗?”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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