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家，保姆的地位都比林娇高。
所以张妈除了心惊胆战看了她一眼后，便不打算理会。
想要这丛二小姐最心爱的玫瑰，她也配？
遭到无视的林娇也不生气，苍白的指尖卷着一缕长发，无辜又无害，“如果张妈愿意的话，我房间里有一对金耳环，我可以送给您。”
讨好。
这种伎俩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明明白白说出来，还是头一次听。
作为一个保姆，林娇的讨好跟卑微可以极大满足工作压力上的暴力跟宣泄。
发皱的眼皮懒懒抬了起来，她抚了抚光滑整齐的发髻，语气轻慢，“等着吧。”
一束不到十支的玫瑰甩到林娇怀里的时候，她正在床上看书，玫瑰花上的泥土跟水珠弄脏了衣服。
“耳环呢？”张妈伸着手，一脸高高在上跟不耐烦。
林娇低头看了会白裙上的泥点子，才伸手将玫瑰收拢在一边，下床到梳妆台前拿了一个小盒子，这里边放着她唯一一份，也是最珍爱的生日礼物。
张妈多次见过，想要都抢不到，不想今天因为一捧玫瑰花到手。
果然是贱命。
“喏，你自己折腾吧，晚饭就没你份了。”她把盒子收好，转身就要走，连晚饭都不肯施舍给她一顿。
下一刻，衣摆被拽住，少女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那给我水喝，行吗？”
奔波了将近一天，她神色憔悴又虚弱，身上还带着伤，眼巴巴瞧着有几分可怜。
但她越可怜，张妈越不留情。
啪地打开她的手，指了指卫生间，“自来水喝不死你的。”
说完，头也不回就甩了房门，连锁都不锁。
只要林开富一吩咐，林娇在这个家就寸步难行，锁不锁都无所谓。
而除了命令之外，虐待林娇是张妈的解压方式，林娇越是凄惨，她越是舒服。
封闭大门阻隔了一切声响，只有一床破败的玫瑰孤单单躺在床脚。
林娇慢慢走过去，垂眸捡起一朵，指尖细细摩挲着花瓣柔软的触感，然后在下一刻收拢掌心，一点点揉烂了花朵。
红色花汁溢出指缝，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而下。
林娇舔了一口苦涩的汁水，唇瓣带了一抹鲜红。
捏着那把从张妈身上摸到的钥匙，她静静地笑了起来。
夜半时分，一楼的佣人房最左侧靠窗的屋子里，张妈突然惊醒。
“唔唔……”枕头大力捂在脸上，口鼻不能呼吸，胸腔内阵阵窒息感让人有了濒临死亡的恐惧。
张妈想要挣扎，却发现那人坐在自己肋骨的地方，膝盖碾压着，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呜呜呜……”
不，不要……救命……是谁……
在意识抽离的前一秒，脸上的枕头终于被撤开，过度缺氧的四肢还在抽搐着，她翻着白眼，整张脸都透着绛紫色。
然后手脚就被束缚住，嘴里被塞上一团毛线。
张妈眼珠子终于能正常视物的时候，就看到黑夜里，坐在自己床头看着自己笑得分外乖巧无辜的少女。
剪掉了刘海，那双漆黑的眼珠子像是两颗玻璃球，不转的时候，看着就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