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也没料到林娇会动手，感觉脸上火辣辣时，表情微微顿了下，倒也无甚发怒的迹象，只是抬手戴好歪掉的眼镜。
这时，林娇警告他，“再多看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于是人渣医生默默转了角度，直视着墙壁。
林娇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凑过去，同手轻轻摸着那半边脸，心疼地吹了一口气，娇滴滴问道：“疼不疼啊？”
人渣医生目光动了动，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扯着嘴角道：“还行。”
岂料一说完，又被反手甩了一巴掌。
啪。
结结实实又打在同样的位置上。
林娇又问他，“疼不疼？”
人渣医生没有回答，眉心却慢慢蹙起，他发现除了第一次见面，对于眼前的少女，他几乎没有了解。
所以更搞不清楚她这些神经质的举动。
林娇还覆在他耳边痴痴地笑，“哎呀，你得知道疼啊，这样才能算得了教训。毕竟是你说，你们不是同一个人，陌生人这么欺负我，我当然得打过去的。问你呢，疼不疼？”
她娇娇俏俏的样子确实很可爱，如果不打人的话……
问了第三遍，人渣医生知道她是不依不饶的，这次识时务地点头，“疼。”
说完，他还下意识躲了一下，脖子被瓷片划出一个小口子。
他以为少女反复无常，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但这次林娇却轻轻一口吧唧印在他的脸上。
“好啦，惩罚结束，这是我爱的奖励。不过不是给你的，是给傅景深的。”
她说分开，就真的是把人格全都分得很清楚，且赏罚分明。
人渣医生沉稳的面容微动，大致摸清了少女的脾性后，干脆开门见山，“你是故意上当的。”
依照她的身手，还有从傅景深那里提取的记忆，他知道少女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而且转瞬间就让她翻了盘，更加确认了这只不过是她的将计就计罢了。
“……你怎么猜到是我？”他觉得这时候，彼此也该到开诚布公的时刻了。
“嘻嘻，你确实藏得很深，还找了主人格最不喜欢的医生来当职业。”林娇趴在他肩膀上，似乎有些困倦，嗓音也慢慢轻柔了下来，“但要催、眠司家继承人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BUG，我虽然不知道司家多难对付，但要实现每次人格转换都成功监视到一举一动，除了你自己，谁也办不到。”
在傅夫人供述傅景深的苏醒过程曾经出现意外的时候，林娇就已经确定了。
这个实施者，只能是他自己完成。
闻言，人渣医生也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
林娇歪着脑袋，乖戾一笑，“谢谢，但我不需要你的夸奖，我很讨厌你。”
人渣医生对此不置可否。
林娇却慢吞吞跟他闲聊了起来，“呐，你为什么要让傅景深取代主人格呢，一般不都是自己的人格想要抢占身体的吗？”
就比如司景煜，他打从一开始就野心勃勃瞄准了身体的掌控权，甚至那林娇当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