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花楼虽然是波斯教的据点。
但是除了那些假扮成伙计的教众以外。
这里的姑娘其实大部分都是不知情的。
她们也只是知道花楼的背后是一位神秘的夫人在做主,却并不知道这里是波斯教的据点。
否则她们早就被教主夫人清理掉了。
萧浅浅紧张地看向苏尘,轻声问道:“苏公公,夫人她们都是……”
“嗯,都是波斯教的余孽。”
苏尘没有瞒着她,监武坊的人很快就会来这里了。
这家花楼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开下去。
苏尘坐到桌边休息,萧浅浅便走过来为他倒酒。
苏尘看了一眼,便发现她连倒酒的动作都很生疏,看来还真是第一次服侍人。
“你是左中丞的女儿吧?”
苏尘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最近被关进牢里的大臣,好像就这么一位。
这个萧浅浅,应该就是那位大臣的女儿了。
长得倒是很标致,几乎不逊色于贵妃了,气质上还略胜一筹。
就是她身上的麻烦比较多,不是很好处理。
萧浅浅愣了一下。
听到苏尘提起了左中丞,连忙跪下去哀求道:“苏公公,求求你,能不能救救我父亲,我愿意侍奉您一辈子!”
先前的时候,萧浅浅就已经听老鸨说过,苏尘身上的那身蟒服不是普通太监可以穿的。
再加上苏尘的令牌就挂在腰上。
太监副总管几个大字清清楚楚地写着,萧浅浅自然也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她是左中丞的女儿,自然知道太监副总管是从一品的大官,能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苏尘挑起萧浅浅的下巴,轻笑一声,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倒是看得起我,左中丞的事情,可不是我能帮上忙的。”苏尘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酒。
他可不是完全用下半身思考的人。
左中丞的事情背后是勤王或者太后在推动的。
连女帝都没有插手。
他就算是有心帮萧浅浅救出父亲,也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至于萧浅浅提出的交换条件?
笑话,以他现在的身份,还需要讲条件?
他若是真的想要,就算萧浅浅不愿意也没用。
“苏公公,小女子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可您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一定会有机会救家父出来的!”萧浅浅苦苦哀求。
她苟活到今日,就是为了找到一个能救出父亲的人。
自从她家出事以后,向前那些和父亲有所来往朝中大臣纷纷避嫌,没有一个愿意帮她的。
就连她被送进了教坊司以后,也是一个老鸨将她买出来的。
眼下她只是一个风尘女子,除了依靠其他人以外,根本什么办法都没有。
苏尘是她见到官阶最大的人了。
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就再也没有办法救出她父亲了。
“有些事情,不是在皇上面前说了就有用的,不然左中丞就不会被送进大牢里面了。”
苏尘看了萧浅浅一眼,提醒她道:“这件事情,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
朝堂上的纷争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是苏尘可以随意插手的。
何况就说他跑到女帝面前为左中丞求情,多半也是没有用的。
女帝向来都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轻易被他人左右。
“苏公公,小女子不求您能救出家父,只要您能在皇上面前为家父说一句话就行了。”
“只需要您愿意开这个金口,小女子愿意今生剩余的时光都尽心全力地服侍您。”
萧浅浅将额头贴在了地板上,苦苦哀求。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
光靠苏尘一个太监副总管,也无法轻易改变皇帝的想法。
但是只要能有一线希望,她就愿意压上自己的一切去赌。
就算苏尘在皇上面前求完情后什么也没有改变,她也认命了!
苏尘犹豫里一下,没有马上拒绝。
只是说一句话,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反正女帝现在还需要他,顶多就是把他说的话当成放屁而已,不会有其他的坏处。
毕竟说起来,左中丞还是亲近女帝的这一派来着。
“只是一句话,我可不能担保真的有用。”
“你真的不后悔么?”
苏尘把话挑明白了,省得以后萧浅浅以后说他不讲信用。
“浅浅只求公公您能在皇上面前为家父求一次情,不管结果如何,浅浅都愿意今生今世跟随在公公您身边服侍。”萧浅浅看了苏尘一眼,坚定地道。
“哪怕你跟着一个太监,会受到很多人的非议?”苏尘提醒道。
萧浅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沉声道:“浅浅愿意。”
只要能有救父亲的机会,就算一辈子服侍一个太监又怎样。
“嗯,那我就帮你这一回吧,你可以先起来了。”
苏尘心里其实很清楚。
萧浅浅现在愿意跟着他一辈子,也是做好了永远独守空房的准备。
但。
苏尘连皇后都安抚过了。
又怎么会委屈萧浅浅呢?也不知道这丫头知道真相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旁边的贵妃虽然一直在照顾教主夫人,但是也听到了苏尘他们的对话。
这个家伙,又在骗女人了!
萧浅浅肯定以为苏尘是一个真太监了。
但贵妃可是亲身经历过的,萧浅浅以后八成会被苏尘糟蹋,而且她绝对想不到这一茬。
靠着假太监的身份忽悠人家女孩子,实在太不要脸了!
片刻后。
之前跑去监武坊报信的那个世家子弟,终于把人给带回来了。
而且来的人苏尘早上还见过,就是那位副坊主。
这位副坊主来的时候可是匆匆忙忙的,在听见苏尘在花楼被波斯教余孽袭击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苏尘可是女帝派过来监督他们肃清波斯教余孽的。
这要是派来监督的人被波斯教余孽打伤了,他们监武坊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不定皇上还会以为他们是和波斯教余孽联合起来,刻意针对被派来监督工作的苏公公的。
所以副坊主这一路上都是跑过来的,额头上都出汗了。
在见到大厅里到处都是死人时,差点没把他吓个好歹。
好在这位苏公公并没有躺在地上,而是在二楼好端端地坐着,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