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话语传入耳中，带着丝丝的凉意，苏渺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这样的顾妄川，让她感觉到恐惧，同时，也提醒了那天晚上的疯狂。
虽然那事情后的第二天，她像断片了一样，但这五天内，她还是能回想起一些东西。
顾妄川那天晚上疯狂的掠夺，侵占，还有她疯狂的索要。
苏渺想到这些，身体禁不住的发抖：“男欢女爱，本就是正常的事情。”
“正常？”顾妄川眯着眼睛，把她抵在衣橱门上，微微俯首，深邃的双眸紧紧看着她，“所以说，那天晚上，你笨想跟陆承萧行些正常的事情？”
苏渺一怔，被他这样的壁咚，她只能靠在衣橱门上。
而衣橱门上的花纹膈着她的背脊，很不舒服，她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想要推开，但顾妄川的力气太大，她试了试，根本推不开。
她抬眸，对上那双眼眸，意识到顾妄川生气了。
他生气的时候很可怕，苏渺不知道该怎么平息他无谓的怒火，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解释着那天的事情：“那天晚上的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妄川冷笑一声，看见她眉头紧蹙不断的想要跟陆承萧撇清关系，他的心就一阵阵的钝痛。
她这么说，不过是怕他会找陆承萧的麻烦！
苏渺保护她心中的白月光，还真的是什么谎话都能说得出来，他的眼眸又阴沉几分，周身的气息冷冽的吓人：“苏渺，知道那天我赶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吗？”
苏渺秀眉皱得更紧，她这几天回想了好久，唯独在车里发生的事情，怎么都回想不起来。
顾妄川又道：“那天我赶过去的时候，你衣服纽扣开了两颗，整个人趴在陆承萧的身上，要是我再晚个五分钟，你就要跟这个男人做上了吧！”
苏渺一怔，这段记忆，她没有。
顾妄川死死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用力的在她软柔的嘴唇上来回摩擦，眼底深处有一抹癫狂逐渐涌现，他细细的询问道：“我对你这么好，但你答应我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做到！真是个小骗子，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不听话的你？”
他的声音流转着诡异，说的惩罚，却透着暧昧的气息，轻柔中却透着一股狠绝。
苏渺置身其中，感觉身体快要被他撕成碎片。
她用力把他的手拍掉，想起这一切可能发生，但不是她情愿的时候，心底的委屈涌进四肢百骸：“顾妄川，你够了！”
顾妄川眼眸沉了几分，被打掉的手，缓缓的握成拳头。
“你说我想要跟陆承萧发生关系是吗？那时候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谁中了那种药物能够控制自己的!
还有，你在这里追究我跟陆承萧是否有过接触，是否会上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要不是陆承萧，我可能早就被那些小混混带到哪个巷子里头去做那种事情了！要不是他，你能顺利找到我吗？真发生那样的事情，我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因为我无法承受人生中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这些你考虑过吗？
你只会埋怨我跟陆承萧之前有多亲密，但你怎么不去追究那个给我下药的人？阿灵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明这件事是唐笑笑做的，但是人家服务生跟她无冤无仇，甚至没有交集，怎么能这么准确的叫出她的名字？
是啊，你可以认为是我们指使那个服务生录的音，但是在阿灵拿着录音证据给你的时候，你连怀疑都不怀疑，就认定唐笑笑没有做，在你的心里，她是人美心善的千金大小姐，不会做这种事情是吗？
那我呢？我就活该被下药，活该被陆承萧解救了，活该被你说成那样不堪，顾妄川，人的心是偏的，但是没你这么偏！
凭什么你觉得我没有遵循跟你的约定就有错，你怎么没想过我那时候没有遇到陆承萧的话会有一个什么遭遇，你有调查过是谁给我下的药吗？还是说你已经调查了，但是你就是要维护对方，所以我受点委屈没有关系？
还有，无论是谁给我下的药，为什么要针对我？还不是因为你吗？顾妄川！我这辈子没得罪过谁，这么想让我失去清白的人，必然给你有关系，为什么现在你只会指责我？如果你真的在意这件事，为什么不帮我出头？为什么只能指责我？”
苏渺也不再忍，把这几天想到的事情所产生的委屈，一股脑的倒到顾妄川的身上。
她不相信，他能作为顾氏的总裁，就没想到这些。
苏渺心累。
这事情她是受害者，是最惨的那个，却被顾妄川拎着来责怪。
而唐笑笑这种做尽坏事的人，他却维护着。
顾妄川眼中闪过一抹愕然，握着的拳头慢慢的松开。
她说的这些，他当然有去调查，只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适合处理。
顾妄川升起一抹焦躁，懊恼自己的理智怎么在想到苏渺跟陆承萧亲密接触的时候就没了？
明明知道她那天的无助，危险，但是想到他们那亲密的模样，自己满腔的怒火就会熊熊燃起，发泄到她的身上！
苏渺见他眼底阴郁依旧，苦笑一声，想起上一次被唐笑笑下药，眼底露出一抹苦涩，就是有顾妄川的庇护，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
她紧紧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心头的刺痛一阵一阵的。
疼，比掉了孩子那会儿更疼。
“顾妄川，我因你而受到的伤害，都是我活该是吗？你非得扯着我跟陆学长接触的事情，那你告诉我，如果那天我选择跟那些小混混走，你心里是不是就高兴了？”苏渺死死看着他的双眼，问道。
她想要在他的双眼中看到自己想要的情绪。
但是，顾妄川的眼底沉静地可怕。
苏渺瞬间明白，找到了答案。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被谁下药，也不在意没人救她会发生什么事情。
顾妄川只是在意他自己的面子，学生时期跟陆承萧斗了那么久都没分出个胜负，现在他们两人又在一个城市，而她成为了他看重的战利品。
不然，一向对她没有占有欲的人，怎么会在陆承萧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表现出占有欲。
顾妄川本就不爱，发生现在的这一切，只是不想输罢了。
苏渺觉得，他与陆承萧，谁都没有输。
她才是那个输的最彻底的人。
“顾妄川，你回答啊。”苏渺的声音很低，丝丝颤抖。
顾妄川启唇，还没来得及说话，敲门声便响起：“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