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宁城一百多公里外的山道,前不近村后不近店的山道,周围是山,靠山一处山脚停了三辆货车,其中一辆帆布都被烧了,露出里面的机械材料,地上也有散落的机械材料,以及衣服及鞋子,石块、木棍、树枝,甚至还有血迹,可见这里不久前经历了一场打斗。
车子旁边坐着几个人,正让人包扎着伤口。
跟车的林同往旁边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他娘的,咱们的车怎么好好的就熄了火?要不是在这里修这半天车,我们早就把那波人给摆脱了。”
司机在旁边辩驳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儿还好好的。”
“好了,别吵了,我们收拾一下赶紧回城吧。”有同事就打着圆场。
“可是这两辆车怎么办?都开不了,厂里支援的车只有一辆,拉得人就拉不了货物。”
运输机械材料的有两辆车,这两辆昨晚遭遇了劫道,司机及跟车人员受伤,车子被扎破胎,及放了汽油,现在开不走。而另一辆车是厂里派过来支援的,这辆车可以开,但是并不能把两辆的货物拉回去。
“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些劫匪去而复返。”有人说道。
“娘的,要是他们还敢来,我就和他们拼了。”
“少说两句吧,你们哪个有空的就过来帮下忙,烧下热水,没有水的话就去找一下水源,帮忙清理一下伤口。”
“可不是,找个人去找水,找个人帮忙捡些柴火过来,要不是顾队顶住,你们连吹个这个牛的机会都没有,赶紧的,顾队的伤口还在流血,我们简单包扎一下,就赶紧进城。”
人群中也终于少了吵闹的声音,找水源的找水源,找树枝的找树枝。
同事口中的顾祈北拿了消毒的药水,直接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倒了下去,他眉头都没有皱了一下,“林同,帮我拿布包扎一下。”
林同看着他这样都替他疼,赶紧给他拿了布包扎,在这包扎的当口,顾祈北又开了口,“看有没有路过的车辆,我要先回城。”
林同就道:“老高说了,我们处理好伤口一同回城,去医院看看。”
顾祈北脸色坚定,“我不去医院了,你们就近找个医院先看伤,我先回城。”
有两人伤得比较重,回宁城的话差不多是两个小时,而且这路上还比较颠簸,回到城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加重伤情,所以附近有医院,在这附近医院先看了伤会比较稳妥。
而顾祈北就打算先回城。
林同看到还在渗着血水的胳膊,这是用被劫匪用锄头砍出来的伤,顾祈北当时反应比较快的了,他一个人对付四个劫匪,有个劫匪在身后袭击,他躲了下,把重要部位的头躲了过去,那锄头就砍到了他的肩膀上,伤口比较深,仔细看,这肉都翻了出来。
“老大,我劝你不要逞强,你现在不把胳膊治好,以后说不定有后遗症。”
“林同,今天我结婚。”
林同不由又咬了牙,恨那些劫匪,千挑万挑,非要挑这个时候劫道,不知道老大今天结婚吗?
但他还是劝道:“老大,改期也行的,我想嫂子也会体谅你的。”
顾祈北道:“说好今天就今天的,其他人都通知了,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就和我一起回去。”
林同自然是不放心的,和其他人说了声,他和顾祈北先回城。
等了会儿,这天完成亮的时候,终于等来了辆马车,是出去赶集的附近村民,林同找人商量了下,最后掏了钱,同意了捎上他和顾祈北。
其他人就有些同情起顾祈北来,今天是他结婚,现在受伤了还要赶着回去,也真是太惨了。
虽然也有不想他先回宁城的,但人家现在是要赶回去结婚,还真不好说什么,还有,即使是留下来,人家也有伤在身,要是劫匪真的过来的话,他也对付不了一个。
顾祈北和林同坐了牛车到了这附近的一个县城,然后再在县城这边载到了辆货车,然后才回到宁城。
……
云珊本来是要找胡厂长的,但胡厂长有事没有空见她,她只好找了其他领导,问顾祈北出车的情况。
他现在在哪里,到底有没有危险?什么时候回来?
领导这边让她放宽心,说顾祈北办完事肯定会立马回来的。
可这些话哪里能让温习放心,甚至还更担心了。
她看出了领导也根本不知道顾祈北现在的情况。
虽然顾祈北还没有回来,但温习还是把礼服换了,简单地化了一个妆,然后去了顾祈北的宿舍接待他的亲朋。
顾祈北的舅舅舅妈过来了,然后再是他的朋友和同事,温习这边就是自己的舍友和同部门比较熟的同事。
时间到了上午十点,还没有看到顾祈北回来,宾客们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许佳华更是比温习先一步知道顾祈北外出了,她特意跟着姑姑来了顾祈北这边,主要是看温习的笑话。
她找到温习,把她叫出了门口,一脸认真地问,“温习,顾同志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没有出现?”
温习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怎么过来参加自己的婚礼,明明她是看自己不顺眼的。
“他外出工作了,厂里的安排没办法,晚些他就回来了。”
沈佳华稍稍高了些声音,“呀,他怎么还没有回来,我看到同他一块出去的,有些都回来了,我说温同志你不是跟顾同志吵架了吧?弄得他现在连婚都不结了。”
沈佳华这话有人听到了,立马朝温习投来了询问的眼光。
“小温,这位同志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