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与退,都为了她,为了温家。
即便不结婚,未来,温言等人也会继续为温家做事,无关利益,只是因为他们也是温家的一份子。
这就是温启荣当初,为什么要几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并且亲自教养的原因。
温家是准备发展成一个家族的地方,血缘单薄,只有一女还是不够的。
许久。
温言缓缓开口,声音竟然是沙哑的不像话:“你想好就行。”
温郁知道,他这是放弃了。
意识到这点,温郁心中隐藏的担忧总算放下来了,眉眼带着柔和的笑意,几分温婉,几分明媚。
看得温言心尖蔓起一丝干涩,他伸手拿过杯茶喝了两口,好不容易将这股情绪给压下去。
温言眸光微垂:“但叶瑾要是不放手,你可以拿我做挡箭牌。”
那个好字,差点被温郁脱口而出。
今时今日,出于女人的第六感,温郁硬生生压下了,如果说之前她可以这样做,但在看到温言此刻的神情后。
她是不能了。
温郁拒绝了。
“我还年轻,长得也不差,家里也算有钱,就算带个娃以后想招个赘婿什么的,还是轻轻松松。
拿你当挡箭牌,叶瑾挡不挡得住难说,但我的桃花一定会被挡走。”
她眼儿弯弯,漆黑的眼眸像是泛着一层柔和的月光,动人心魄。
温言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不想去瞧她,道:“我帮你联系律师。”
没几秒后,对方同意了。
然而,当天下午,那位律师又反悔了,推三阻四,连开庭时机不对的荒唐借口都拿出来了。
可,当法院传告已经送来了,下周就要开庭。
即便是温言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眉头紧皱在一起:“很奇怪,他不是这样的人。”
“估计是汪明暗中做了什么。”
温郁揉了揉眉心,心里狠狠被这一操作给恶心到了。
温言摇头,否认道:
“汪明除了做见不得人的事,真本事没几个,对方是律师,汪明敢做就真犯在他手上了。”
听这话,温言显然是对那名律师评价很高。
稍微想想,温郁也觉得对,能让他在此刻介绍过来的,本事定然不小。
“我看看还有没有这位律师的校友之类,学校能培养出一个有能力的,肯定还有第二个。”
说着,温郁就去查电脑。
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之前温言就说过,是同校的校友,要是还有这类能力出众之辈,肯定早有风声。
事实上,温郁确实也没查到第二个,能有这人厉害的。
只是除此之外,温郁还有另一样发现。
温言见她一直盯着电脑看,便问:“怎么了?”
“这人和叶瑾是高中、大学的同班同学,读博后才分了不同学校。”她道。
说到这里,该懂的已经懂了。
温言看着温郁盯着页面许久也没动,那几行简单的小字,如同烙在她心里般。
“你……”
“我没事。”
温郁回过神,飞快将资料页面给关闭,似乎只要合上之后,一切都不存在。
又或者说,只要看不见,那些暗中发生的事就不曾有过。
这样的温郁,让温言心疼。
温言道:
“只是同班同学,算不得什么,他既然说时机不对,兴许真是这样,堂堂大律师的金字招牌总不能被他亲手砸了,但我们时间不多,换个人去也行。”
温郁心知是安慰,但也不想去多说,简单点头又重新找了一个。
如此,算是补上律师一角。
梁彤的案子要解决,合作人也要继续找,温氏那边仍然在施压,温郁没想到这个时候,梁彤还能给她介绍生意合作人。
有了一个,温言瞧着机会,趁着温郁不注意,也将自己的人脉给调动来。
公司压力骤减,温郁也有了精力去帮梁彤找证据。
北方电视台附近。
叶瑾刚将最后一期给做完,不紧不慢接通微信视频,对面背景是他的办公室。
跳出来的是张熟悉的脸。
——裴真。
许是等久了,他正围着办公室里的一尊古董花瓶看,叶瑾淡淡出声将人唤回来。
裴真转过视线落在手机上:“有件事,我可能需要和你商量下。”
“说。”
对于叶瑾的冷淡,两人从高中开始就是基友,裴真早习以为常。
只是此刻,裴真脸上浮现点点为难,让叶瑾不禁皱眉。
裴真道:
“梁彤这个案子,温总已经找了另外律师接手,她那边刚好有个相识的人,看样子,我的拒绝让他们误会了,你最好做点心理准备。”
他和叶瑾是同学关系的这件事,不是秘密。
加上这对前任夫妻最近发生的事,裴真没刻意去了解,也略有耳闻。
换成任何人,都会误会叶瑾。
可真实的原因,裴真无法与温言那边细说,他不能妨碍了叶瑾的计划,怎么说,也是他和叶瑾更亲近许多。
要裴真来说,叶瑾应该和他前妻商量好再行动,方便不说,也不会造成误会。
眼看叶瑾脸色又冷了冷,裴真半垂眸,没将意见说出来。
叶瑾:“无妨,继续做。”
裴真扬起一抹笑:“你就这么确定你前妻会输?”
叶瑾淡淡道:“她的事与我何干,她输不输的不清楚,但我套下的野狗一定会死。”
他说的轻描淡写,裴真听得背后泛起寒意,转瞬,又觉得正常。
在行商上,被叶瑾看中的肥肉,就没有拿不下的。
可怜的汪明,还以为自己撬动叶氏这块墙角了。
一个星期后。
梁彤行凶未遂的案子输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证,在关键时刻反水咬了梁彤一口。
无法,温郁只能帮梁彤向上再次申请二审。
从法院里出来后。
温郁第一时间带着梁彤从旁边溜出去,躲开梁彤的黑粉围堵。
那位临时反水的证人,没想到自己会被牵连,被黑粉拿矿泉水瓶子差点砸晕过去。
证人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冷不丁撞上等候多时的温郁,脸色惨白。
他当即哭求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我也被逼无奈,那些人昨天围着我小孙子的学校,一个个拿着比我手臂还粗的棍子……”
温郁脸色铁青。
梁彤苦笑,心累的让人走了。
“在家人和外人之间,他保全家人没错,要怪就怪我们没想到都那样保护了,还是被发现了。”梁彤心里一阵绝望。
她奋斗那么多年的事业,难道真要葬送了?
若如此也就罢了,可让她一个女孩子坐牢,谁知道里面都是什么人。
这一次,温郁是不是也保不住自己了?
梁彤焦虑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