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有些酸胀的手腕,松板庆子看着面前的一摞文件,也是有些惊诧于夏言的工作量,这些都是由北美公司给夏言发的传真,因为没有带任何的工作助理,也只能由庆子暂时客串下喽!
“庆子,辛苦了,晚点我要好好奖励你。”夏言从后面抱住了庆子的腰肢,陡然的袭击让她一惊,浑身像是僵住了般。
用手肘轻轻碰了下他的胸膛,像是嗔怪于他悄无声息的到来:“晚上没有需要拍摄的镜头了吗?”
“已经让副导演强尼去检查了,看看有没有镜头遗漏的,要是没有,我估计还有两三天就能杀青了。”夏言随意地翻了翻面前的文件,神情也是渐渐凝重。
“怎么了?”庆子看他情绪不对,也是追问道。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冲着松板庆子摆了摆手:“没什么,给我泡杯茶放那个房间吧!等下我要电话东京,问问他们工作的情况。”
随着夏言在屋内坐定,他翻看着手头的一沓文件,像是一目十行般看起了九月、十月以及十一月商社的数据,庆子将茶杯递到了他的跟前,夏言冲她温和一笑:“等会记得把门关上!”
浅笑着点了点头,庆子心中却是暗赞夏言除了花心些,从来没有霓虹男人动不动拿自己女人撒气的那些坏脾气。
不过夏言君在片场上是个暴君,工作上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吧!要不要听听?庆子却是摇了摇头,独自坐到了卧室的沙发上,拿起一本夏言的小说《已知的世界》对照着词典,然后一点点地看了起来。
可还没等她沉浸于书本中,便听到夏言的咆哮声:“你们这些人,统统该切腹谢罪!”
“我问你们,十月份、十一月份的出货量整个快比去年同期增长了一倍,为什么利润却比去年同期只增长了百分之三十?”
夏言的问话也是让对面的南浦敦志和八名胜感到心惊,要知道他们仅仅把最近商社经营的数据传真过去而已,没想到会长居然已经把去年的数据烂熟于心了......
“岩户隆、岸田康英、木子武雄,这三个人在不在?”夏言继续追问道。
在商社会议室中,电话扩着外音,三人听到夏言叫他们的名字,面色陡然一苦,然后向着南浦敦志投向了求助了目光。
“会长,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全怪......”南浦倒真是个好社长,该为属下背锅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夏言听罢便在电话的那头冷笑两声,又是用极为冷酷的声音道:“是他们让你求情的?该死的,你是我的员工,不是他们的员工!”
“现在给我去拿录音机来,把我的话给我录下来,这次我不想处置你们,如果下次再有什么问题,即便你们在我面前土下座也不行。”
轻呷了一口茶水,似乎在等待录音机的到来,夏言又是轻松道:“上市的进度如何了?”
“已经向东证市场一部提交了申请,相关的材料正在审核中。”南浦神色也是紧张,赶紧回答着夏言的问题。
随着玉口勉将录音机放下,然后询问了南浦两句,就熟练地操作了起来,那边夏言也是淡淡地打着招呼:“玉口桑别来无恙,麻烦速度快点。”
“这些老朽可不会用这些东西呢!”夏言又是催促道,却是让周围商社的高层一个个头上直冒冷汗。
一个极为强势的会长,而且透着无比的精明,就连玉口勉的声音都能轻易分辨出来,这还是昔日优柔寡断、性格腼腆的细川夏言吗?
难不成是学第六天大魔王织田信长?以前的情形,都是细川君的伪装?想到这里,一个个高管更是噤若寒蝉。
在霓虹这样上下级制度极为分明的职场上,夏言天然有了御使他们的权利,若是惹得会长不快,直接被开掉都有可能......
玉口勉调试完录音机,也是对着电话鞠了一躬:“细川会长,录音机弄好了。”
“好,你也留下来旁听吧!这些个老朽,要是再不做出什么成绩,我就拿掉他,到时候玉口你上。”夏言的话就像是在这些人的脑袋上挂了一柄长剑,随时有斩落下来的可能。
霓虹,小人之国也,常时貌若恭敬,然时有不臣之心,为上者稍有怯、弱、庸之态,则浑浑噩噩以蔽其上,以资历之言欺压其下,无能而无挡是为鼠辈也。
故当时时敲之,以作啮噬之鼠,终日碌碌而不使之休,遂成专精一道之“匠人”。
“木子武雄,你说说,为什么你谈的这几个单子运价低、利润薄?是吃了回扣吗?”夏言又是用极为森寒的语气追问起来,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几分煞气。
谢顶的中年人,赶紧向着电话鞠躬道:“会长,我对接的是一些轻纺的小企业,他们听说我们商社购置了新船,所以恳请降低一些费用,我看在老客户的份上,这才......”
“你们要记住,企业的生存在于利润,你们有没有统计过其他商社的船运时间和价格,有没有和同行做过比较,贸贸然地降价本来就不是最优的选择!”
“我知道,你有降价的权利,并且也在合理降价的范畴之内,但是以后呢?和其他商社打价格战吗?”
“商社雇佣你们,是来赚钱的,不是让你们跟其他商社斗气的。”
敲打完了一个,夏言可没打算饶过他们,又是继续敲打另外两个,他的话就像是一道狠辣的鞭子,狠狠地敲打在这些霓虹高管的头上。
“岩户隆、岸田康英,你们是怎么搞的,负责船只的对接,以及集装箱的装运,但是在十月底的一艘船,居然只装了半船舱,就匆匆往南美发,你们是觉得燃油费不贵吗?”
“该死的,南浦,公司的章程里这种情况是怎么惩罚来着?”夏言又是狠狠地呵斥道,就仿佛一个暴君在凌虐他的子民般。
南浦敦志此刻脸色也有点发白,按照规章制度,他恐怕也得受罚,但会长的气不能不消,连忙回答道:“会长,有罚扣工资、降低职级,追究责任人责任,还有辞退。”
“先按罚扣工资的来,十二月,我还盯着你们,要再有什么问题,统统给我滚!”猛地一下,直接挂断电话!
向着玉口勉指了指了那个录音机,南浦也是心有余悸道:“会长可不像我,你们都小心点......”
至此,夏言除了“工作狂”的名号,又多了一个“暴君”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