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在三人视线前褪去,一个身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沉默无言地出现在眼睛死死盯住阿道尔的重樱旁边:“哎哎哎,真热闹啊!”
“哈哈,原来是我的好侄女,还有曾经的王国第一杀手是吧……真不错。来!杀我吧!”阿道尔不屑地轻蔑一笑,他似乎完全不畏惧面前两人,闭上眼吸上一口烟。
他觉得那是人生中最后一口烟。
“老匹夫!”
最先动手的并不是重樱或者韦瑟,火枭一拳连带着阿道尔与他嘴里的烟全部打喷出去。
“呵呵~咳咳。”阿道尔冷笑。
火枭只觉得这一场全部是欺骗,他的谋划,他的梦想。全都被这样一个看似是盟友的家伙毁掉,他不甘心,他愤怒。
“你觉得她们和我一道?”阿道尔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一股甜腥味道蔓延在口腔里面,那一拳崩掉他一只老牙也是正常的,不掉也是松垮垮了,但真的没掉出来他还是有些高兴。
自己还没老。
“难道不是?”
“笑话,我比你还想抓住她们。你连这位水之王国的冷家大小姐都认不出来,还好意思喊我一个人来哈卡达当外宾?你的脑子才是有问题的那个!”
阿道尔同样毫无形象的给火枭朴实无华的一拳,抽打他双手爬在车门边框上,将他的脑袋也打得晕乎乎的。
“我们一起送命还差不多,蠢货!”
火淼只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侄女、冷家的大小姐这些词汇无一不暗示眼前这位金发女孩身份比阿道尔还高……
“两位要不先停一停?我家这位脾气有些不好。让她先动手吧。”韦瑟淡漠而无感情出声,制止住车内的打闹。
暂时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和重樱的任何作为了。
似乎重樱响应杀手的话一般,并未延后瞬息的冰霜法术在众人面前一闪,砍掉阿道尔的手臂。
“冻死肌肉。”重樱毫无感情的喊出话语,血液黏结处冰封住全部的创口,她答应过韦瑟,不能让阿道尔死,但是可以让他无限痛苦。
“我再想想……砍掉哪里好一点。”她左顾右看一阵子,锵地一声,手中的冰芒划拉瞬间一阵抖动,阿道尔的右小腿应声掉落……
阿道尔没有再发出声音,疼痛让这位年近半百的人直接晕死过去,多年来酒精与香烟的麻痹早就让他忘记痛苦是什么样的滋味,只剩下享受的快乐。
当它们重新回到自己身上时,才会发觉早已经没有能够承受这些痛苦的心态。
“至于你,火枭城主。”她处刑般的眼神瞥向火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从阿道尔身上离开抽离。
被鲜血从旁边溅射到脸上,看着眼睛都没有眨动的男女,他面如死灰般放弃掉所有的抵抗。
车门不是没有被他刚才就拉动过,直接被外面的雨水凝结成的冰块动住。翻车逃跑的想法也是徒劳……视线都在自己身上。
外面的墙摇摇欲堕……火枭耳中正传来那些矮人和治安官们合作大声吼叫的声音。溶解冰墙并不能简单粗暴推倒,他们还需要考虑里面人的生存安全问题。
“举起你的一只手,让我们看看,究竟哪一边你觉得比较罪恶,就砍掉它好了!”
她脸上没有微笑,只有比韦瑟取掉那些令人恶心的头颅时更加冷酷的淡漠神色,看着火枭……
“选择吧,两只手,你可以看看自己想剩下哪一个?”这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火枭心中感到浓浓的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邀请阿道尔来哈卡达,那份计划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他没有想到,这两个杀手居然是与阿道尔有着深仇大怨的人,他恨得胃水都想吐出来!
左手?右手……
他举起自己的左手。
“很好。”随着话音的刚落,一道冰刃直接切割掉他的左手。比阿道尔更惨的是,冰粒并没有作用于他的手上,鲜血如注般留下他能撑住多久?
视线中那两个人消失了,如同再次隐匿在黑暗中,化为一道暗影消失。
火淼无言看着这一些,心里是永远也不要再见到那两个人……
一地狼藉的护送队伍,还有濒死的来宾,火枭想着明天议会桌上自己将是第一个讨论的话题……
四方冰墙轰然倒塌,它们化为水流一般散去,随着哈卡达的阳光再次照耀,被包围起来的车队一片死寂,冲进来的人和矮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人们放眼望去,地上还未融化的坚冰封冻住如同雕塑般的死尸,手臂正要打开车门被卡住的司机挂了半个身体在外。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有人注意到属于阿道尔与火枭那辆车,它在整支队伍的正中央,区别于其他的颜色。
任谁走近后看上一眼都要倒吸一口凉气,阿道尔与火枭身上各自缺少掉部分肢体,没有死但比死还难受。
“火淼治安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目光呆滞的眼神以及低诉的自语告诉着一些可怕的事实:“不要靠近她们……不要靠近她们……”
是对自己的忠告,同时也是在场唯一完好无损的人——只是被雨水打湿掉鞋子一部分而已。
哈卡达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趁着消息传播速度并不快的间隔,重樱和韦瑟迅速坐上前往皇都的班次旅车,趁着哈卡达全面戒严,完全封锁之前。
一件震惊水之王国和火之王国的事情,就这样在借助火枭的阴谋推动之中被显露出来。
很快就会严谨排查每一个在哈卡达的居民,还有那些来往的贸易的商队,这座边境贸易的城市警戒程度将会有前所未有的提高。
少女举起自己的手,变幻出些许的法术,低沉地道。
“韦瑟,我并没有感受到预料之中的兴奋。”重樱想起自己手起刀落的感觉,是那么简单,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同样也没有称得上痛快的乐趣。
“我觉得咽下了一颗久久散不去苦味的药丸。”
“是啊大小姐,每个人走在复仇路上都会痛苦。”韦瑟不知道复仇,但行走于血与影中的他毫无疑问见证过更多等同甚至超越复仇的黑暗情感。
“真的,我没有开玩笑哦~”换上另外一套赫本风黑色裙的少女,闷闷不乐坐在旅车上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