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闻声赶紧说道,“夫人,奴婢马上请里正带人来救你,你放心很快的。咱家大黄狗认识里正,不会咬里正的。”话落撒腿就跑,人一溜烟的没了。
四个丫鬟缩在一角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紧咬着唇瓣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老妪站在圆桌上动也不敢动,抬眼看着还在空中飘荡的三尺白绫,猛地瞳孔震缩,想起完好的圆桌和鼓凳,奶奶的这自杀,挂的太高了。
老妪不动声色的低下了头,看着艳丽的叶三娘,这臭丫头应该是发现什么?才会如此坚持报官吧!
老妪抬眼语气温和地看着叶三娘道,“还没请教怎么称呼?”看书溂
哟!这是改变策略了。叶三娘眸光真诚地看着她说道,“免贵姓叶。”
“叶夫人,家住哪儿啊?这大冬天的出门在外可不容易。”老妪面色和善地看着她说道。
只是这老妪吊梢眉,眼神阴鸷,让人看着诡异的起鸡皮疙瘩,渗人得慌。
“谢老夫人关心了。”叶三娘眸光直视着她说道,真诚地又道,“养家糊口,出来讨生活,不得不呀!谁不想舒舒服服的猫在家里过冬呢!”
老妪眼底一喜,“不知道叶夫人干什么的?老身家大业大,不知道能否帮到叶夫人。”
这言语直白地让叶三娘毫不掩饰脸上的错愕。
“老身最是心善,最见不得人家受苦了,有什么需要叶夫人就开口,老身一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老妪温温柔柔地说道。
这老夫人的改变,没有打动叶三娘,倒是把她的四个丫鬟给吓得不轻。
那一双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的夫人,这还是那个尖酸刻薄的夫人吗?
老妪全身心的都在应付叶三娘身上,自然看不到丫鬟那惊恐的表情。
或许不屑看,奴婢而已,贱命一条,这事过了发卖了,远远的打发了。
“我呀!”叶三娘灵动地双眸微微流转看着老夫人道,“是来解决这县城的风沙和土地白化的问题的。”柳眉轻挑地看着她说道,“不知道,老夫人是要出钱,还是要出力!”
老妪黑漆漆的双眸从上到下看着叶三娘八十三遍,忽然笑道,“叶夫人莫要逗老身了,这风沙和白化地,怎么可能治得了。”
“怎么不可能,有志者事竟成!”叶三娘双眉轻扬露出乌黑的瞳仁闪着流光,“一定会将这白化地改造成良田的。”
“真的吗?”一个怯生生地声音响起来。
“你们莫要被她给骗了,这么多年了有这样的人出现了吗?她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老妪陡然拔高声音道。
大黄狗龇牙咧嘴的冲着老妪威胁着“呜呜……”
该死的小畜生,等这事了了,老身扒你的皮,抽你的骨。
目露凶光地瞪着大黄狗!
“汪汪汪……”大黄狗冲着老妪大喊道。
“听说狗最通人性了。”叶三娘一脸奇怪地看着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说它为啥冲别人不叫,只冲着你喊呀!你是它的主人,养大它的,怎么会如此?”夸张地又道,“狗也最记仇了,我打了它一闷棍,它都不找我算账耶!”
“老夫人可否解释一下啊!”叶三娘满眼真诚地看着她虚心地求教道。
“喂不熟的狗,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老妪脸色黑如锅底瞪着大黄狗道,“狗脸,翻脸不认人。”指着自己道,“看清楚了,我是谁,是你的主人。”瞥了眼丫鬟们臭骂道,“狗奴才。”
“来了,来了,里正来了。”香茗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道。
随后而来的罗里正他们饶是心里有准备,“哎呀!俺勒个亲娘,直接出溜的门口。”看书喇
身后的两个中年男人,蹬蹬倒退几步,差点儿跌倒在一起。
香茗赶紧伸手将罗里正给提溜了起来,“里正、里正,你没事吧!”
罗里正靠着门框,才稳住了身形,“这……这……这么回事?”
“里正啊!你可来了,这养不熟的狗,它咬死了曲管家,你看看它还一直冲老身叫,吓得老身只能躲在圆桌上不敢动弹。”老妪拍着自己的大腿哭诉道,“打死了这个白眼狼,快点儿动手。”
“呜呜……”大黄狗扭过头冲罗里正他们呼呼地威胁着,并摆出攻击的架势。
“这俺们手里也没有家伙是啊!”罗里正给吓得两股战战,这大黄狗站起来有一人来高呢!
“香茗,你平时喂这狗吗?”叶三娘见状看着香茗问道。
“喂过,俺喂过。”站在门口的香茗忙不迭地点头道。
“那你就冲大黄狗喊喊,看它听话不。”叶三娘闻言赶紧地说道。
“俺喊,喊什么呀?”香茗一脸地害怕结结巴巴地说道。
“让它老实点儿,坐下。”叶三娘食指点着依旧摆出攻击架势的大黄狗说道。
“哦哦!”香茗看着不远处的大黄狗道,“你老实点儿,坐下,不然以后不喂你了。”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大黄狗摇着尾巴走了过来,趴在了香茗的脚下。
“哦!”老妪浑浊的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心里暗自嘀咕:早知道让香茗这丫头喊了,何至于如此的狼狈呀!
香茗弯腰抓着狗狗脖子上的绳圈,揉揉它毛绒绒的脑袋,“乖!”
大黄狗一下子被拿捏住了,罗里正手扶着门框,看着依旧站在圆桌上的老妪道,“秦夫人,发生了什么事,让俺大晚上的过来。”
“不是老身叫你的,是有人多管闲事。”秦夫人瞥了从炕上下来的叶三娘冷哼一声道。
罗里正看向了叶三娘,“您是?”
“我和高满仓同来借住了。”叶三娘朝罗里正福了福身道。
“啊!想起来了。”罗里正恍然大悟地看着她。
“请罗里正来,是因为……”叶三娘指了指地上的死者,“曲管家被狗咬死的,还有……”又指了指炕上的年轻女子道,“她们口中的少夫人,是从房梁上抱下来的。”指了指挂在房梁上的三尺白绫,“发生了人命案子只好请里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