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漠话头止住,低敛的眼底一闪而过阴翳。
楚长宁立马掰开他的手,从他身上退下,喊道。
“进来。”
桃枝端着药走了进来,低垂着头,将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就恭敬的退下了。
楚长宁端过药碗,闻着那苦涩的药味,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夜很深了,她喝了药漱过口,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不早了,陛下回去吧。”
燕北漠身形微顿,也没反驳,伸手就要去抱睡在里侧的儿子。
楚长宁恼,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护住阿瑜软软的身子。
“你爱睡哪儿睡哪儿。”
燕北漠挑眉,松了手直起身子,去后头盥洗室了。
他想沐浴,可这里根本没有浴池,楚长宁烦的让人去给他烧热水。
“这个浴桶是新做的吗?”
他指了指屏风后的浴桶,虽然面色淡淡,可她一听,就知道他嫌弃了。
楚长宁撇嘴,“是我用的。”
大半夜的,她去哪儿给他找新的。
“陛下实在不喜,要不回宫吧。”
燕北漠没理她,开始解衣。
浴桶内装满了水,氤氲着热气,整个盥洗室内,朦朦胧胧。
楚长宁别开了眼,往外走。
手臂猛的被一拉,她整个人撞进了他结实的胸膛上,硬邦邦的,疼的她鼻头都红了。
“点灯。”
楚长宁恼,从他怀里抬头,“你自己没手吗?”
“找不到。”
“---”
她深吸了口气,揉了揉撞疼的翘鼻,将四面的角灯都点亮。
温热的光霎那间照亮了整个盥洗室。
楚长宁一回头,就看到了他结实有力的身材,流畅的肌理线条贲张,劲腰之下,蓄势待发。
这厮穿上衣服和脱了完全是两个人。
她迅疾收回视线,往外走。
“给我拿身干净的中衣。”
楚长宁拒绝,“没有。”
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马车上有。”
“---”
她一把关上门,去找夜鹰要了。
夜鹰连忙去马车里把陛下用的东西都带了进来。
楚长宁随手放在小榻上,拿了件白色绸缎里衣进了盥洗室,放在边上。
人刚转身要走,手腕猛的被抓住,一股大力袭来,她整个人直接跌进了浴桶里,扑腾。
“啊--”
楚长宁惊了一跳,扒着浴桶边直起了身子,绯红的面颊生出薄怒。
“你拽我做什么?”
燕北漠挑眉,提着她的腰肢扶起。
“还以为是个贼。”
“你--”
楚长宁被他睁眼说瞎话给气到了,抹了把脸上的水,就要出去。
燕北漠不松手,将她抵住,低声。
“都湿了,一起洗。”
“我不洗。”
楚长宁怒吼了一句,胸口被气的上下起伏。
燕北漠挑眉,眼神直勾勾的觑着她看。
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脸色羞赧。
她全身都湿透了,衣衫凌乱,水珠顺着玲珑的曲线往下流淌,洇湿了肚兜,全露了。
楚长宁抿唇,就去挣他的手。
他倾身压了过来,手牢牢的禁锢着她的腰肢,就是挣不开。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直视他。
“你什么意思?”
燕北漠睨她娇嫩嫩的唇,哑着嗓子,“男女之间,能有什么意思?”
“你---”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唇猛的被堵住。
楚长宁一怔,身上的衣服猛的被撕烂,他粗砺的指腹在她身上肆意揉捏。
她回神,整个人瞬间被提起,到了旁边的小榻上。
身子被重重的压住,床帐晃了晃。
楚长宁胡乱抓了一把,想要撤开,双腿猛的被他捉住,缠住他的腰身。
外头天色黯淡,过窗而入的春风夹杂着寒意席卷而来。
身子被填了个满满当当,她眼角微熏,闭着眼不理他。
燕北漠不喜她无动于衷,极尽纠缠,磨的她忍不住低吟了出来。
整整一夜,他好像就是条恶犬,翻来覆去的折腾。
楚长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醒过来的时候被他圈在怀里,赤裸相拥。
她闭了闭眼,从他怀里退出,可刚一动,腰间的手猛的收紧,她跌了回去。
一夜的不知节制,楚长宁心底的火气彻底爆发,她看了眼睁开眼的人,强忍住怒意。
“你还不走吗?”
盥洗室的小榻堪堪容得下两人,燕北漠一夜没睡,他直起身子,将怀里的人抱了起来。
楚长宁恼怒,捡起边上的衣服要穿,一低头,看了眼浑身绯红的痕迹,眼梢发红。
偏偏那人还不知趣的凑了过来要亲她。
楚长宁彻底怒了,狠狠推开他。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是不是忘了你说过的话?”
燕北漠被她推的措不及防,愠怒。
“是不是只要你想,我就必须躺在你身下,任你摆弄,燕北漠,你有把我当个人吗?”
“从始至终,你一直都是这样,生来就这般高高在上,占有,掠夺,只要你想要的,不论是用什么目的,欺骗,伤害,只要达到目的就好,根本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燕北漠被她这一通骂,脸色瞬间沉了。
他捡起地上的衣袍披上,冷声。
“昨夜的不是你,大早上的,闹什么。”
楚长宁被他的秽语气到了,想到了自己昨夜被摆弄的那副样子,更气了。
她极力压抑住,冷下脸。
“是你说的,给我休书,宣称我病逝,我们现在毫无瓜葛---”
话还没说完,手腕猛的被擒住,他俯身,直接笼罩住了榻上的人儿。
“毫无瓜葛?楚长宁,你别忘了,你给我生了个儿子,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毫无瓜葛。”
楚长宁被他拽的疼,面上冷笑。
“那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告诉我,你离不开我?还是你只是贪恋这副肉体,没有玩够?”
燕北漠面色一顿,抓着她的手收紧。
“腻了一个人很容易的,陛下要是没有腻,召三五个妃子侍寝,尝过别人的滋味,保管你两天---”
话还没说完,身子猛的被一甩,他面色阴沉的可怕。
楚长宁发软的身子被甩到凌乱不堪的被褥上,她低垂着头,收回了那些恶心人的话。
燕北漠睨了她一眼,“你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倒尽胃口。”
说罢,他直接摔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