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嚏,阿嚏,阿嚏……”王茂平不受控的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身边的儿女都被突然的响动吓了一跳。
王曦年微张着小嘴,惊吓过后,脸上竟然还露出了羡慕之情:“爹爹好厉害,竟然可以一下子打五个喷嚏。”
这种夸人的角度,是王茂平所没有想到的,看起来,他闺女是真的羡慕,这样的被动技能,小家伙该不会也想学吧。
他这边正想着,王曦年果然开始学了起来,而且还比他刚才多出了一声。孩子,咱能学点好的吗!!!还有王瑞峥,你在旁边偷偷打几个哈欠又是怎么回事?
感到糟心的王茂平,正想要给儿女来上一堂课,被两个小家伙提前感知,还没等他开口,就小跑着溜了出去。看着孩子们的样子,“站住”两个字,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今天就放你们一马!
“阿嚏!”
怎么喷嚏就不放他一马呢!所以该不会又有人骂他呢吧。那应该骂的很难听!
实际上,骂王茂平骂的很难听的人有很多,但是此时此刻并没有。除了出现在千里之遥京城的话本中,被人读到之外,王茂平再一次被边关的众人提起。
虽然肇原府离古牢关很近,但庾察带着拉运的东西,还是日夜兼程不敢有任何耽搁的赶回了古牢关。面对从肇原府拉回来的东西,就连永安侯都有些好奇。
“所以,肇原知府已经找到了咱们真正需要的东西,并且已经运了回来?”
“是!”虽然庾察之前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但既然王知府这么说,那就应该不会错的。不得不说,几次与肇原知府接触下来,他都开始无条件的相信对方的话。
“禀大将军,王大人还准备了一些止血的药材,这次也一并带了过来。”
永安侯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感到一暖:“王知府有心了!”
作为离古牢关最近的府,永安侯一直都知道肇原府对于这里很重要,但直到真正来到这里,他才发现,肇原府比他预想的还要重要,而重要的也不只是因为它的位置,还因为那里的知府是王茂平。
“王知府带过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永安侯终于问到了正题,这也是雷翮与秦皋平二人最为关心的问题。
庾察连忙命人将准备好的东西呈了上来,两个密封着的瓶子。一个铜制的,一个铁制的。
连装东西的瓶子,竟然也会有区别。
“孟师傅说,这样更有利于保存,但即便如此,还是不宜保存太久。”孟远生的解释自然不止这么多,奈何庾察能够听懂的也就这么多。
永安侯知道庾察口中的孟师傅指的是王茂平手下的人,据说如今古牢关所用的混制火药,最开始就是出自此人之手。还有烧夷瓶和改进的炸炮最开始都是出自此人与王茂平的另一位手下。
虽然不知道王茂平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两个人,但总归是帮了古牢关大忙。拿起铜制的瓶子,费了一些力气才将瓶口的塞子拿开,永安侯还没有将瓶子拿到鼻子下,就已经闻到了味道。
有点刺鼻,又有点熟悉。将瓶中的东西,倒进茶杯,没有什么颜色,但总算是让他想起了熟悉的味道,究竟是什么。
“这是酒?”可王茂平不是说蒸酒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吗?
“此物名为酒醇,是由酒制成的。”
听到“酒”这个字,秦皋平和雷翮不自觉的凑了过来,尤其是前者,在闻过味道之后,还有心想要亲自用味觉验证一下。
“孟师傅说,此物绝不可入口。”庾察赶紧阻止,生怕说晚了,他家将军就直接将茶杯里的东西喝进肚中。
听到这话,秦皋平总算打消了尝试的念头。
“这种纯度的酒醇比较适合用来擦拭身体,替代蒸酒。”庾察继续说道。
“纯度?”
“嗯。”庾察点了点头:“据孟师傅说,所含的杂质越少,纯度就会越高。”
永安侯等人觉得,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想把这位庾察口中的孟师傅请过来,亲自为他们讲解。
庾察:孟师傅嘴里的大部分话,都是听不懂的!
不再纠结于纯度的问题,永安侯转而将目光移向另一个铁瓶,拿了起来。
“大将军,绝对不可以闻它的味道!”庾察马上提醒道。
“很难闻?”
“是不能闻,因为闻过之后——”
“大将军,大将军,吴大夫,吴大夫他们——”庾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慌忙的汇报声打断。
“吴大夫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在如今的形势之下,军中的大夫是极为重要的,不可以出一点儿闪失。
一个大夫出现意外,就意味着会延误很多士卒的救治。因此永安侯等人也顾不得眼前的新奇之物,急忙开口问道:
“吴大夫他们怎么了?”
“晕,晕过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无缘无故怎么会晕过去,难不成有外族的细作混进了营伍之中?永安侯开始思考各种可能。
前来汇报的兵卒,自然不知道原因,整个人还都有些发懵。但庾察却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原因了。
“大将军,吴大夫他们有可能是因为甜醇油才晕倒的。”
“甜醇油?”
庾察连忙回答:“就是铁瓶中的东西”,说罢还用手指了指。
“这就是你说不能闻此物气味的原因?”永安侯目光再次投向了铁瓶,这就是此物的作用?
庾察点了点头,按理来说,他已经将有关甜醇油的册子交给了吴大夫,还亲口嘱咐了对方。难不成吴大夫没有当回事?
吴悯林自然不是因为没有当回事,而是因为太当回事,所以才会想亲自尝试一番,而和他待在一起的几个大夫,也都想知道,此物是不是真的像册子上所写的那般。
于是也就出现了令士卒受到惊吓的状况。
在永安侯等人,有些不放心准备亲自去查看的时候,便又有士卒来报,吴大夫等人,已经醒了过来。如此看来,还真的是虚惊一场。
只不过,虚惊一场在接下来的日子,很快就变成了习以为常。而这种习以为常,也一定程度的减轻了,受伤兵卒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