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微笑,点头说道:“可以,你说服他之后,便把他送过来,我让人训练他,不过要找好借口,不要让萨拉尔产生怀疑就好。”
布拉拉顿时就答应了。
酒宴结束,布拉拉和阿拔斯回到了萨拉尔的宫殿。
萨拉尔已经回到开罗,但他没有参加这一天的酒会,自从上次在大宋兵营警戒线外差点被射死之后,他就有了心理阴影,再不敢去大宋的领地。
不过妻子布拉拉带着儿子去参加酒会,他也就有时间做他想做的事,当然就是跟他的情人颠鸾倒凤。
他有好几个情人,几乎都是半公开的,布拉拉对此也从没有说二话,她知道这是常态。
这一天他跟情人在宫殿里鬼混,喝了很多酒,最后醉的不省人事,被抬到了卧室,睡得跟死猪一样。
布拉拉在宫殿门口跟儿子阿拔斯分手,她儿子没有萨拉尔的命令是不能进入宫殿的,她必须回自己的住处。
布拉拉回到了宫殿里,并没有看见她的孙儿纳斯尔,不由大吃了一惊,急忙问侍女。
侍女却说纳斯尔根本没有出去,布拉拉急忙在屋里寻找,可是她的屋子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她拉开里屋的门,进入萨拉尔的卧室,却看见他的孙儿纳斯尔站在床边,伸出双手做出要掐死萨拉尔的动作,可是手始终不敢落下去,只是在那咬牙切齿的比着动作。
而萨拉尔呼呼大睡打着鼾,完全不知道一个少年准备掐死他。
当然纳斯尔也知道他根本没有能力掐死他讨厌的爷爷,所以不过是比比动作罢了,只因为寝宫里只有他跟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萨拉尔,没有其他人,侍女和随从都在外间屋,关上门了。
而他可以以照顾爷爷的名义随时进入这间屋子,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他比比动作,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
但他没想到身后的通往奶奶屋子的门悄然打开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奶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布拉拉看着纳斯尔用手比划着要掐死萨拉尔的动作,不由得又惊又喜。
原来孙儿跟他父亲一样,也非常痛恨萨拉尔,那就好办多了。
她生怕这时候出声会惊吓到纳斯尔,一旦尖叫,引来外面的护卫或者侍女,又或者惊醒了萨拉尔,很可能会引起萨拉尔的警惕。
所以她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还把房门拉上了,在自己的屋子等着纳斯尔回来。
她故意做出来一些响动,表示自己已经回来了,果然片刻纳斯尔就从萨拉尔的屋子打开门回来了。
他表情平静,甚至还带着微笑招呼布拉拉:“祖母,你参加完酒会回来了?”
布拉拉点头说道:“怎么,你祖父又喝醉了,他没事吧?”
“没事,我刚才去看了,祖父睡得很好,不需要人照料。”
“明天我带你出去打猎,有没有兴趣?”
纳斯尔摇头说道:“我还是留下来看书吧,我有很多书还要看呢。”
布拉拉说道:“你不仅要读书,也要学会打猎,甚至各种应酬,将来你是要当官的,各种场面上的事你都要学会去应付的。”
“好,我听奶奶的。”
第二天早上。
布拉拉在萨拉尔起床之后,专门跟他说了一声,想带纳斯尔去学打猎,让他别整天待在屋里看书,出去走走。
萨拉尔却带着讥讽的说道:“这个书呆子,知道怎么拉开弓箭吗?让他去打猎,当心他从马上摔下来。”
说着鄙夷的看了一眼纳斯尔。
他很不喜欢这个继孙儿,可是他自己没有儿子,也没办法,在他看来,他萨拉尔的子孙应该是孔武有力的英雄,能够领兵征战而不是在书房里摇头晃脑看书本,那能有什么出息?
纳斯尔低眉垂目,对祖父萨拉尔的讥讽表现出唯唯诺诺的惭愧之色,让萨拉尔对他更是无语。
布拉拉带着纳斯尔在一众随从的护卫下出城去打猎去了,中世纪的开罗城外有一片片茂密的树林,当然更多的是青青的草地,这里有皇家的猎场,有各种的动物供皇家和贵族狩猎用。
布拉拉可不是寻常的贵妇,她从小也接受严格的贵族教育的,骑马射箭同样擅长,所以她亲自教纳斯尔弯弓射箭。
纳斯尔不学则已,既然学了就很用心,他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弯弓射箭。
只不过他力气太小,连最弱的弓都拉不满,只好给他找了一张小孩的弓才勉强拉满,惹得随从暗自偷笑。
休息的时候,布拉拉带着纳斯尔在一条小溪边说话,随从们都离得远远的。
布拉拉忽然问纳斯尔说道:“你痛恨你的爷爷吗?”
纳斯尔吓了一大跳,赶紧摇头,同时脸上露出了一抹乖巧的笑:“怎么会呢?爷爷对我很好,我尊敬爱戴他,怎么可能有那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布拉拉朝着孙儿叹了口气,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溪水的声音盖住了我们说话的声音,离得远远的,随从是听不到我们说话的。
所以你不用在奶奶面前说谎,昨天晚上我拉开里屋的门,看见你在床边准备掐死你的爷爷,可你下不了手,不是因为你不敢,而是因为你能力不够。
你知道你掐不死他的,但你又忍不住想表达你心中的愤怒,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痛恨你爷爷?说实话,奶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纳斯尔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他以为祖母发现了他想掐死爷爷的事情之后,他后果不堪设想。
可没想到祖母最后一句话,让他一颗悬起来的心很快就放下来了,祖母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也就是说,祖母虽然看见他准备掐死爷爷,祖母却支持他,这是为什么?纳斯尔有些不解,他想先弄明白。
便问道:“祖母,你难道也痛恨祖父吗?”
布拉拉点头说道:“是的,他对我不好,他外面有很多女人,而且他殴打你的父亲不止一次。
你的父亲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从小疼爱,都舍不得碰他一个手指头,他却用皮鞭抽打我的儿子。
他凭什么?就凭他手里有军队,当上了法蒂玛王朝的维齐尔吗?这些都可以夺走。
如果有机会我想杀了他,让你的父亲成为他手下军队的统帅,成为法蒂玛王朝的维齐尔,你觉得你祖母的想法恶毒吗?你会支持祖母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