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清美眸一凝,盯着面前装可怜的赵艳红毫不留情。
“我为什么要良心不安,我的砖也是花钱买来的,要不是你从中破坏,我的店今天就开业了。你赚钱辛苦,我就不辛苦了?有本事赚钱,没本事窝家里好好做人,没来由的到我这里来装可怜,你找错人了!”
赵艳红这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就像是让人觉得是司清清占了她的大便宜吗?
想到道德绑架她?
哼!门都没有!
见司清清软硬不吃,赵艳红脸色一变,指着她道:“你一来就在我的店里抢人,现在又在我的手里抢钱,司清清,你这样的人,是做不好生意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哗啦”一声,一盆水朝着她泼了过去。
司清清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看到这一幕,她转头看向端着脸盆站在自己身侧的丁萍萍,惊讶不已,原主的这个闺蜜这么泼辣的嘛?
心里一下子就乐了,嗯,这个姐妹可交,姐姐妹妹站起来了!
“我们家清清能做好做不好,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这个阴险小人,还有脸站在这儿,我们家的废砖还没清理呢,怎么的,送你两块?”
丁萍萍泼完水,一只手叉腰,有司清清在身侧,她可是一点都不怕。
赵艳红的身上被脏水淋的湿答答的,整个人像是落汤鸡一样站在那里,身上还在不断的往下滴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个泼辣女人,那姿势,那表情,那架势,仿佛她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就能塞两块废砖在自己嘴里的一样。
“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外来户,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在青川县撒泼,你们给我等着!”
赵艳红也是气急了,浑身哆嗦着放了两句狠话。
司清清双手插兜,“等着就等着,咋的你还要砸了我的店不成,我告诉你,那可就不是赔偿这么简单了。赵艳红,我的店还没开业呢,你就怕成这样,晦不晦气啊在人家店门口撒泼!”
“还不快走!”
丁萍萍也在一旁狐假虎威,做出一副要拿脸盆打人的样子。
外面就是商业街,人来人往的,这年头大家生活节奏没那么快,又没什么获取娱乐的方式,看热闹成了他们最大的爱好,就这短短的一小会的功夫,司清清家店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赵艳红一看有不少熟人,脸上挂不住扒开人群就往外钻。
“这是怎么的了这是,这两家又打起来了?”
“这家店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还没开张就这么多事,你看那门口的碎砖还没有清理呢,咋又跟人吵起来了?”
司清清一听,这大家对自己的店的偏见很重啊,可不能给他们留下这个印象,这些个人以后可都是她的上帝,她的衣食父母啊!
“大家别误会别误会,我们只是在处理上一次的纠纷,”她把手里的一把子钱扬了扬,“赵艳红裁缝是给我送补偿金来的,她不是上次砸了我家的砖么,公安同志公正公平的裁决了,最后是让她给我赔钱,你们看看,这不也不多,也刚够我给人家付砖钱的。”
“哦,原来是这么个事,这赔偿就赔偿,你怎么还泼人家呢?”
“不过,艳红为啥要砸你的店,怕不是你先欺负人家了?”
在街道上熟人的眼里,赵艳红一直是个老实本分甚至有点内向的人,平时找她做衣服也没什么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砸人家的店呢?
司清清一看,这宣传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这不是我也要开裁缝店,确切的说我的这个叫服装店,大家以后都可以来我这里做衣服,还能买现成的衣服。但是我可真的没有欺负赵艳红啊,我原先帮过她一次,她知道我也会做衣服,现在还要开店,她怕我抢了她的生意,前儿个一大早就给我辛苦买来的砖砸了……”
司清清声音洪亮都不用喇叭就让围观在最外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各位大伯大婶大爷大妈哥哥姐姐们,我和我朋友是外地来的,根基浅没人帮,以后开门做生意还要多仰仗各位,我可是万万不想在自己店还没开起来的时候和人结仇结怨啊,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做点生意不容易,我在此也再次恳求赵艳红同志,以后咱们开门做生意,互不干涉,公平竞争,在座的各位今天可要给我做个见证啊!”
司清清说的可怜兮兮的,带着哀求的语气和眼神,让周围人看了唏嘘不已,转头一看店里确实一个男人都没有,两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要自己开店,确实不宜,更别说还是外地来了的。
如今的司清清肤色白皙,明眸皓齿,眼眶一红那叫一个让人怜爱啊。
很快就听到人群中有人说:“这都新社会了,国家鼓励群众自食其力,人家姑娘靠本事吃饭,没毛病啊!”
“对啊,这县城的裁缝店那么多,艳红,这不过是个新店,还是外来人开的,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些?”
言下之意是,司清清她们没有根基,以后能不能开的下去还说不定呢,甚至都不用赵艳红动手,她们自己技不如人没两天就要关门大吉了呢!
赵艳红还在人群里没挤出去,听到熟人问她,脸上一阵臊!
他以为她不想坐视不理嘛?可是这个司清清本事确实大,那天才一小会的功夫就让张家那难缠的姐妹眉开眼笑,现在店没开已经有好多人找她做衣服了,这要是开了,那还了得!
赵艳红白了那人一眼,不说话!
艳红心里苦,但是艳红不说!
丁萍萍在一旁使劲的挤眼泪,可怜兮兮的抱着脸盆给司清清助威。
大家都觉得这两个外来娃真可怜,听说前阵子川城那边遭了水灾,这两姑娘听口音也是那边来了,哎,这年头,谁也别为难谁,都是可怜人啊!
“哟,这么热闹呢?”
众人叽叽喳喳的还在议论着,忽然一个骄傲的声音插入纷杂的人声中。
司清清寻声望去,只见张晓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人群外往里面挤,“哎呀让一让,让一让!礼让女同志知道吗?挤什么挤!”
她身上穿的正是司清清给她做的红裙子,头发也学着司清清那天的样子,用红色发带编成一条粗长的辫子,斜斜的垂在腰间。
挤过人群的张晓兰,正好和落汤鸡似的赵艳红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