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茶好香啊。”
孟静娴茶香四溢地说着香茶。
“只是妾身不宜饮茶,否则真想再多品一品这好茶。”
她只是浅尝了一口,随后便不愿意再多饮用了。
甄嬛看对方这样,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便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娴福晋是身子不适吗?”
孟静娴神色中带着些羞涩说道:“太医说,妾身已经怀有一个多月身孕了,胎气未稳,所以暂时不宜饮茶。”
孕妇不能喝酒,同时也不能喝茶,这会对胎儿造成不利的影响,即便是喝,也要避免喝浓茶,绿茶什么的比较相宜,只不过也不能过多。
甄嬛是有过身孕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对方能够用了自己茶,也算是比较给面子的了,于是便也作罢。
“那当真是大喜。”
“玉姝妹妹掌握着府中的管事之权,也多亏了她,这才让我能得以好好养着,若是换作了妾身,怎么能看的住下人呢?”
这话说得,就好似甄玉姝不是什么侧福晋,而是王府的管家……
孟静娴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可是话中的含义却是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甄玉姝作为和她一起进府的人,资历是一样的,又管着王府大权,按道理来说应当称呼一声“姐姐”才是,可是对方却执意要称呼其为妹妹,这是抬高自己的位。
这是其一。
其二,也是暗指对方辛辛苦苦地看管着王府,结果什么好都没有捞到不说,反而是自己先怀了孕。
不费吹灰之力,什么好的都是自己的……对方看管住下人,什么得罪人的活可都要她去做。
甄玉姝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意思,便噙着笑说道:“玉姝再能干,也不及娴福晋为王爷诞育子嗣的功劳。”
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你自己的心里可是清楚……
“玉姝妹妹与王爷情深意重,妾身能够有这个荣幸怀上王爷的孩子,都是福气。”
孟静娴不甘示弱:你和王爷两情相悦有什么用,现在我不还是怀上孩子了吗?
甄嬛看了看玉姝,又看了看孟静娴,听着两人之间的嘴炮,心中却忽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自己是在宫中吗?
是吗是吗?
为什么我感觉王府斗得比宫里还厉害呢?
很明显,甄嬛这是平静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久到让她几乎都已经忘了,当初眉姐姐被陷害假孕的事情。
或许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某个皇帝……
甄嬛神飞天外,而甄玉姝却是冷笑着说道:“娴福晋可别忘了,这个孩子是怎么得来的,你自己可是知道。”
她着实是被气狠了,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己品行不端也就算了,事成后居然还要当着自己的面炫耀,此等贴脸开大的行为叫她如何能够容忍?
孟静娴看甄玉姝说完后只是冷笑着,却是再也不开口了,便自觉已经赢了场子,于是便又补刀道:“妹妹与王爷两相情好,妾身既然嫁入了王府,这一生也就如此了,姐姐无意与妹妹相争,只要有个孩子便也就心安了。”
“只要有了孩子,王爷的心便也能多分出来一些,多多居留在妾身的身上。”
甄玉姝是早就见识过对方的嘴皮的,见说不过,便只冷笑着看着对方,倒是回过神来的甄嬛,听见了对方这样猖狂的话语,护短心切的她便彻底地冷下了脸来。
正当她打算说些什么,外面却是忽然传出了一声唱喝。
“皇后娘娘驾到!”
屋中的几人闻言,便纷纷站起了身来。
皇后在景仁宫的时候,先是同意了甄玉姝的请求,毕竟这无可厚非。后来孟静娴说要去御花园转转,于是她便让剪秋陪同着一起去了,可哪知,自己正好好练着字的时候,后者却是忽然跑了回来。
自己一问,随后这才知道,对方已然甩开了剪秋,打听着自己去了碎玉轩……
想到昨晚对皇帝的承诺,皇后心中懊恼,于是便搁了笔,立马起身追到了这里来,同时心中还腹诽着:这个沛国公的女儿还真的是……
“臣妾\/妾身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皇后抬手,示意众人起身,随后便由人服侍着褪去了肩上的斗篷。
甄嬛见状,便主动让出了自己的座位来,皇后姿态悠然地坐了下去,其他三人便依次按照刚刚的位次落座。
“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臣妾也没个准备的,只怕怠慢了娘娘。”
甄嬛对皇后的感观不错,毕竟自从入宫后,皇后的所作所为,活脱脱就是一个贤后的典范,无论是打理宫务,还是关心后妃,也全都手拿把掐。这时看见对方竟然亲自来了自己这偏僻的碎玉轩,便顿时受宠若惊地说道。
对方闻言,笑着对她点了点头,随后这才说道:“皇上昨夜和本宫说过,今日果郡王及其两位侧福晋将要入宫,要本宫好生照看着。”
“方才,玉福晋说想念熹嫔,便来了这碎玉轩探望。本宫想着她从前与熹嫔你的关系极好,于是便也应了下来。”
“后来娴福晋说景仁宫有些沉闷,想要去御花园走走,这自然是无妨的,只是后来听说她又来了你这里,所以便来看看。”
说到这里,她好奇地看了看甄嬛,问道:“熹嫔,你与娴福晋可有旧吗?”
甄嬛摇了摇头:“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呢。”
宫里的规矩森严,即便是皇子入宫,没有允许也是不能乱闯的,王爷的福晋虽然说在后宫里没有什么忌讳,可是无召拜访本来就是不合规矩的。
像这样无端前来拜访,还在自己的地头和自己的妹妹打了一通嘴炮,这已经不是不知礼仪的问题了,这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
闻言,皇后便瞬间皱起了眉头,原本温和的语气也变得严厉了一些:“娴福晋,方才本宫分明叫剪秋跟着你,怎得你撇下了她,却又不回景仁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