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因为南笙的呼喊已经聚齐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在听到麻嬷嬷的喊声后,人群里就有人悄悄散开了。
而看完遗书的南笙,眼睛冷得像冰块似的,她轻轻将南诗搁下,起身就要冲出去。
麻嬷嬷吓了一跳,宣瀚则迅速将她拽住,“你想干什么去?”
“你放开我,我要去杀了许姨娘,杀了南诺还有胡岚,他们都是逼死我姐姐的凶手,我要杀了他们。”
南笙现在已经被仇恨迷了双眼,宣瀚紧紧的拽着她的手就是不放,“你冷静些,你姐姐已经死了,去杀了那些人你到是发泄痛快了,可是你姐姐不是让你坚强的活下去吗?你若成了杀人犯,难道要到大牢里或者地底下坚强的活下去吗?”
“我不管,他们害死了我姐姐,我就要杀了他们为我姐姐报仇。”
现在的南笙因为南诗的死已经彻底失去了判断和理智,她拼了命的想挣脱开宣瀚拽着她的手。
宣瀚不仅没松开,反而用力往回一逮,南笙整个人都撞到他怀里。
宣瀚紧紧的抱着她,说道:“在这个家里,你父亲病着,你弟弟又不理事,如今你姐姐没了,你若不冷静下来为你姐姐作打算,难道还等着那些恶人为你姐姐哭丧么?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也很愤怒,但冲动只能让事情更麻烦,不会解决任何问题。想报仇,也得让你姐姐入土为安之后再打算。为了你姐姐,先忍忍吧。”
听完宣瀚的话,南笙慢慢冷静下来,也渐渐接受了姐姐真的离开她这个事实。她靠在宣瀚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声嘶力竭。
南诗寻了短的消息真的很快就在南府传遍了,南诺在第一时间接到消息的时候立即冲到父亲房里,兴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南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他眼里流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总算是如愿了,我就说被人那样抵婚和羞辱,她怎么可能还有脸活下去?”
甘氏也松了口气,“好在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走了。对了,她是自缢还是撞墙?”
南诺忆了忆那传话人说的话,“只说是死了,具体怎么死的不知道。”
“赶紧的,把衣裳都换了,咱们过去探探虚实,别最后又给活过来了。”
南振裙急促的吩咐着,等二房的人赶到时,才发现许姨娘和刚能下场的南雅已经在现场了,只是被人拦着不给进。
许姨娘和南雅才被收拾过,心里有阴影,不敢再叫护防火墙来找麻烦,只能耍嘴皮子,“我可是这南府的女主人,这里是南府,你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外人凭什么拦着我?你不信我现在就报官把你们主仆几人都赶出去。”
许姨娘虽然畏惧,但还是忍不住趾高气昂。又见突然又出现一个陌生的面孔,顿时愣了愣,“你又是打哪儿来的?赶紧给我起开,让我进去看看。”
贺风并不是很笨,从这妇人的嚣张态度来看,立即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好歹她也是与南家大姑娘说过几句话的人,有几句话的情分上,他可不愿意放这么个人进去捣乱。
“我家主子说了,不能让你进去。”
许姨娘被气得抓狂,她在自己家里,居然还有进不去的屋子。
南雅扶着许姨娘,冲着贺风吼道:“我姐姐已经死了,那可是我的亲姐姐,你一个外人拦着不让进是什么道理?赶紧让开,不然我真的叫人报官了。”
贺风白了她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爱报不报的表情。
把许姨娘母女气得没辙。
“二叔,二叔母,诺姐姐,你们来啦,快来想想办法把这两个门神给轰走,他们凭什么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这里可是南府,不是他们外人能撒野的地方。”
余光扫到二房的人来了,南雅心思一转,准备将二房的人给拖下水。
二房的人正在想那个姓苏的胆子真大,敢拦着许姨娘不放她进去,而雅姐儿这番话明显是把他们一家子给推到了前面。连你们都不放进去,难道他们二房的人就能进了?
南振?讪讪的笑了笑,冲着许姨娘道:“消息是不是假的?好好的诗姐儿怎么会寻了短呢?”
“不是寻了短,是吞了金。”南诗终于死了,许姨娘很高兴,与南振?的高兴是一样的,只是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省得有人说她这个姨母冷血无情。“不论如何,那活生生的一条命算是没了。”
得了许姨娘的亲口印证,二房一家子算是彻底的松了心。
三人立即进入哀泣状态,甘氏假模假样的抹泪,“来前儿还祈祷这不是真的,没想到诗姐儿真的那么想不开。这好端端的,可叫诺姐儿她大伯怎么活哦!”
南诺也学着阿娘的模样抹泪,“肯定是因为听说了胡家哥哥要另娶,胡家太太羞辱姐姐的事,姐姐是承受不住打击才走上绝路的,姐姐真可怜。”
“唉……,这孩子从小就善解人意,最是会替人着想,真是可惜。罢了,不论如何诗姐儿的清白的确是被毁过了,她既是走了那条路,也算她是个贞烈的女子,是咱们南家的好姑娘。”
许姨娘被二房这一家子的表演给惊懵了,要不是看到甘氏的眼角根本就挤不出来眼泪,她险些真人被这二房一家子的表演给唬住了。
“二老爷说得有道理,她从匪窝回来的事现在闹得人尽皆知,我原还想着等这桩事的风声过去,好再给她安排一门妥贴的婚事,没想到她竟提前走上了死路。唉……她这样做肯定也是想让我们南家早些从这场舆论里抽身,真是个好孩子!”
许姨娘毫不吝啬的评价了一句,身边的南雅险些笑出声来。
南诺瞧见也瞥得很辛苦,她把头埋在甘氏的肩头,自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谁也看不见她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南笙怒意冲冲的站在门槛后面,望着院子里这一群财狼蓄牲,恨得后槽牙都咬碎了,“你们都给我滚,少在这里假模假样,滚。”
“笙姐儿,你怎么这么跟二叔说话呢?诗姐儿出事了,难道我作为长辈不能来看看吗?”
南振?往前站了一步,说。
“你就是来看笑话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