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仿若一道晴天霹雳毫无预兆的砸在余老夫人头上,将她整个人都砸懵了。
“你……你说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余老夫人的声音在恐惧,在发抖,比先前得到樊润初的噩耗更加的不安。
“来报信的使役也没说清楚,是世子妃命人来通报老夫人的,请老夫人赶紧回去。”
余老夫人赶紧搭着桂嬷嬷的手起身,一行人除了萧惟全都匆匆离去。
屋子里徒然安静下来,樊御史夫妇却是莫名的解气,他们不能拿樊润初的前程去赌余老夫人的态度,本来心里还很憋闷。但现在好了,那小贱人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二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不死也得让她脱层皮下来。
早在一个时辰前,珠隐带着小微东逛西逛,在一个灯笼墙下,遇到了正在猜灯谜的昭和公主殿下。彩灯是一只五彩凤凰灯,昭姐儿想猜中拿回去送回太子殿嫂嫂,便拉着沈宴姝一道可劲儿的猜。
昭姐儿和沈宴姝一起讨论谜底,到也是过五关斩六将,可这只五彩凤凰灯珠隐一瞧也中意得不得了。
珠隐虽然很喜欢,可是她没有什么文采,自然是猜不中谜底,但她自认有钱能使鬼推磨。
于是在昭姐儿和沈宴姝解答完全部谜面得到五彩凤凰灯之后,她立即上前将那二人拦住,一如继往的仰起她高傲的头,“这只五彩凤凰灯本姑娘看上了,说吧,你们愿意出多少银子才肯让出来?”
昭姐儿和沈宴姝望着突然拦在眼前的姑娘,彼此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沈宴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这盏五彩凤凰灯是我们好不容易赢来的,怎能你说给银子我们就让?太没道理了。”
从前在林州,花灯会上只要是她看上的花灯,就用这招就得到心之所要,没想到在京城不灵了,这让珠隐觉得很恼火,“本姑娘能看上这盏灯是它的福气,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识抬举?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寅国公府的亲戚,寅国公府的世子爷见了我都得尊称一声长辈,你们识相就赶紧给我,否则别到最后花灯还是到了我的手里,你们却什么也得不到,吃亏的可是你们。”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但昭姐儿并不把寅国公府放在眼里,“这盏五彩凤凰灯是我的,就算你搬出天王老子来,我也不让。阿姝,我们走,别理这神经病。”
眼看着昭姐儿拉着沈宴姝重新设入人群,她中意的花灯渐渐远去,珠隐哪里肯罢休。
倒是小微边跟着边劝她,“姑娘,一盏花灯而已,你要是喜欢咱们再买就是了,何必和人争呢?”
“你懂什么?”珠隐边追边白了一眼小微,用十分天真的语气说:“樊家那小贱人又没死,醒过来还不得告我的状?虽然收拾她我心里是挺痛快的,可是大堂姐知道肯定会不高兴,我得买点好东西哄哄她,我瞧着这花灯就很不错。”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小微恍然大悟,原以为她只是使小性儿,得不到的非要得到呢。
“昭姐儿,那个奇怪的人还一直跟着我们呢。”沈宴姝回头,看着离得不远的珠隐。
昭姐儿也扭头望了一眼,然后说道:“不管她,这周围有暗卫保护咱们呢,你要是敢乱来,一会儿还不知道要死得多惨。我二哥哥肯定在芙蓉楼等急了,咱们赶紧回去。”
下了马车之后,宣瀚就一直跟着昭姐儿和沈宴姝东逛西逛,这中月节的花灯会这几年年年都来,明明都是大同小异的东西,怎么就瞧着那么稀奇?
走了两条街之后到了芙蓉楼附近,他便提出去芙蓉楼找个雅间吃茶等她俩,让她俩自己逛去。
沈宴姝也是头一回听说暗卫这个词儿,神情略显吃惊,“暗卫,难道你每回出来,身边都跟着人吗?”
“是啊,不然我父皇母后怎么放心让我出宫来玩?你放心好了,那些人只会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出现,是绝对不会擅自出来扫我的兴的。”
昭姐儿说得理所当然,都好几年了,她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竟和当朝的昭和公主殿下成了手帕交。沈宴姝微微叹了口气,正要和昭姐儿一起进芙蓉楼,没想到适才问她们要五彩凤凰灯的少女又赶上来拦在她们面前。
“你们等等,我都说了我愿意出银子买你手们手里的灯,你们跑什么呀?有银子还不赚,你们是不是蠢?”
瞧瞧这人怎么说话的,一开口就想让人揍她?昭姐儿自认为自己已经很会使小性儿了,没想到眼前还有朵花比她更奇葩。她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口吻开口,“蠢的人是你好吧,我已经明确告诉你了,我不卖,不卖,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有几个臭钱就爱到处显摆啊?赶紧走开,别在这里碍我的眼,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昭姐儿提着五彩五凤凰灯绕过珠隐和沈宴姝一起进了芙蓉楼。
珠隐欲再追,小微拽住她说:“姑娘,还是算了吧,咱们重新再买个吧,那外头那么多好看的花灯,大堂姑奶奶不一定非得喜欢这个啊。”
“你聋子吗?没听见她骂我蠢吗?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今日她不但要把灯给我还得给我跪下磕头道歉。”
小微到底没拽住到哪儿都嚣张的珠隐,眼看着她迈进芙蓉楼的大门,一时间她内心纠结万分,最后还是跟了上去。此时大堂里宾客满坐,空气里飘着茶香果子香,就是不见先前那两个姑娘的身影。
但这并不妨硬珠隐找人,她叫住跑堂的小厮,问:“刚才进来的那两个姑娘呢?”
小厮上下打量着珠隐,见她衣着不俗,问,“姑娘你是……?”
能在芙蓉楼干跑堂的小厮都不是普通的小厮,他们的脑袋里把经常光顾的达官显贵都记得滚瓜烂熟,像昭和公主殿下这样的贵客中的贵客,更不能容忍半点怠慢。
眼前这姑娘语气不善,不像是来找人,倒像是来找麻烦的。小厮很有辩识度的知道该帮谁。
“我和她们一起的,只是她脚程快我两步,我没追上,你快告诉我她在哪里,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