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小涂子魂都吓没了,头一回不惯着主子,冲站贾兰吼道:“表姑娘,奴才求你别再张嘴了。”
贾兰被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个奴才吼叫,她气得要抓狂,声音比小涂子还高,“小涂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竟敢对本姑娘吼,你信不信等凯哥哥回来,我让打死你。”
小涂子失望的看着贾兰,他吼她明明是为了她好,是在救她的命呢,她竟然要叫公子爷打死他。
小涂子不想再理会贾兰了,回头朝公主殿下作了一揖,“昭姑娘,小的这就到牢里去把人给您带过来。”
她都气成这样了,小涂子竟然敢无视她。贾兰被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小涂子离开,她追了一步吼道:“小涂子,你站住,敢无视本姑娘,你当真不要命了是不是?”
“贾姑娘好大的口气啊,开口闭口就是要人命,比本姑娘还要威风呢。”
昭姐儿阴阳贾兰一句,继续喝着小涂子孝敬的好茶,此举更是将贾兰激怒,“这茶是凯哥哥要孝敬给相爷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喝?”
现在小涂子不在,没人再阻止贾兰找死,昭姐儿也懒得拦着,“我就喝了,你能怎么样?”
“你……。”贾兰指着昭姐儿,心里慌得不行,小涂子对她都没有对这什么昭姑娘尊敬,她肯定与相爷有关,“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告诉你,凯哥儿只能是我的夫婿。”
怎么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意思,真没劲,昭姐儿自觉都听腻了,“你且闭嘴吧,本姑娘不想再听你啰嗦。”
“贱人,你……啪……。”
贾兰出言不逊,话还没说完,就被贺风一巴掌煽打在地。贺风没有手下留情,此时贾兰的唇角不仅流血,连脸也被打歪了。
“啊……啊……。”
发觉自己的脸被打歪回不到原位,贾兰抓狂的乱叫起来。她的女使红珠立即过来将她扶起,“姑娘,你的脸。”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人去把凯哥哥叫回来,有人趁他不在府衙,欺负我。”
红珠脑子尚算有一丝清配,“姑娘,你的脸……还是先请个大夫回来看看吧。”
贾兰的嘴巴被打歪了,说话的样子很是滑稽,并且一往回扯就痛,她现在吓得又惊又惧,“对对,先请大夫,再叫人去把凯哥哥请回来,快去。”
红珠匆匆跑了出去,贾兰愤怒的看着贺风,“你且等着吧,等凯哥哥回来了,定会打死你替我报仇。”
“你奉劝你还是赶紧去找大夫吧,毕竟你的脸要是没有大夫根本回不到原位,而且就算回到了原位,只要你再敢大声喧哗,我保证你痛不欲生。”
眼前的人敢出手打她,现在她又势单力薄,贾兰不敢再待回去,沿着门边逃了出去。
“就这点胆子也敢给姑娘你找不痛快。”
“我可没有不痛快。”昭姐儿笑道:“我只是在想要是将来文凯真娶了这个贾姑娘,相信他的后院肯定很热闹。”
小涂子办事很快,没一会儿就把余兴带了过来。
看到余兴安然无恙,昭姐儿才终放心,“你能平安无事的出事,得多亏了这位涂管事。”
余兴便客气的朝小涂子拱手作揖,小涂子吓得忙避开这一礼,苦笑的开口,“公主殿下,您就别拿小的开涮了,小的还想多活几年呢。”
“好吧,不逗了,昨日那位贾姑娘抢了我的一筐银丝炭,你去帮我拿回来,要是被贾姑娘用过了,让她折成银子赔给我。”
“是,小的这就去办。”
小涂子走后,余兴恭敬请起罪来,“都怪属下误事,耽搁了进京的时辰,请公主殿下恕罪。”
“本来是挺不高兴的,毕竟碧青还病着呢,可你双拳难敌四手,抓进牢里后也不能硬闯出狱,不是你的错,本宫不会怪你的。现在知道了文凯是这个地方的县令,本公主倒觉得很有意思。”
公主殿下没有怪罪,余兴问道:“这个文县令莫非是公主殿下的旧相识?”
“算是吧,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本公主欺负过他。”
呵呵,余兴闻声,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那一会儿涂管事取来银丝炭,若文县令还没回来,公主殿下要不要等等他?”
“他是出去公干的,又不是鬼混,本公主可不是那么分不清轻重的人,这回见不着,将来总会有见着面的时候。”
听着公主殿下的回答,余兴觉得这公主殿下可真是个妙人儿。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小涂子取来一筐银丝炭,还有十两银子交到余兴手里。余兴瞟到他唇角有伤,脸也是肿的。昭姐儿也注意到了,知道肯定是那姓贾的姑娘不愿意给,为难了小涂子一番。
昭姐儿撇了撇嘴,命余兴带着银丝炭准备离开县衙。
小涂子则道:“公主殿下,现在都大半晌午了,想来我家公子爷也要回来了,要不您再坐坐,等我家公子爷回来给您磕两头您再走?”
昭姐儿回头笑着看向小涂子,“你确定你家公子爷想见着本公主?”
小涂了愣了,他敢保证:公子爷肯定不想。
但他不敢说实话,只敢继续奉承道:“公主殿下哪里话,我家公子爷最是恭敬公主殿下了。”
“你少在这里替他开脱,虽然本公主和他不熟,但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
昭姐儿故意把‘交情’两个字的余音拖得老长,果真吓得小涂子脸色都变白了,她很满意小涂子的反应。打了巴掌自然要赏颗糖吃,“本公主到这里坐坐的事铁定是瞒不过他的,你见着他替本公主问候他,就说本公主知道他勤劳公事,回去后定会在太子哥哥面前替他美言几句的,还有,今日冲撞本公主的这个贾姑娘,看在他的面子上,本公主宽宏大亮放过她。但他成婚的时候本公主肯定是要去凑热闹的,只是若是娶这姑娘,那就算了。”
送走了这位大祖宗,小涂子坐在公堂前的石阶上喘气,明明穿得不少,后背仍觉着凉飕飕的。
适才把昭姐儿等人迎走门的衙役看见涂管事一直坐在那里发愣,上前笑道:“涂管事,这是怎么了?你平常不是最忙的吗?怎么今日这般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