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公主殿下和瀚王到的时候,萧悯刚好出门去关家接亲。宣瀚直接到了萧景仁那里去,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去找萧书昀去了,萧书昀的性子极好,应该说是像极了萧景仁,从前他还不爱读书,后面也不知道他阿爹使了什么手段,萧书昀十分勤学。
“阿昀。”
宣瀚找到萧书昀的时候,他刚在书房写好一篇策论,看到瀚王殿下冒出个头来,他连忙搁下笔朝他拱手作了一揖,“参见瀚王殿下。”
宣瀚笑嘻嘻的走过去,一把将他的肩给搂住,“咱俩也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这么客气干什么?”
萧书昀也笑道:“你现都封瀚王了,我总得意思一下,省得我祖父知道了,又要说我不懂规矩。”
想到寅国公萧简那张板正的脸,宣瀚就止不住的恶寒,“行了,别提你祖父,你忙完了没?”
“嗯,完了。”
“那行,走,咱们去门口接新娘子去。”
“好。”
萧景仁站在廊下,看着宣瀚与儿子昀哥儿勾肩搭背的走掉。岳云眉走了过来,也看到了那二人好得跟亲兄弟似的离开,说:“这瀚哥儿都成婚了,咱们家的这个亲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他的亲事父亲自有打算,你就别折腾了。”
什么?昀哥儿的亲事公公要做主?岳云眉为难的看向丈夫,“这两兄弟中公公对昀哥儿期望最是大,我知道他不会坑昀哥儿,但你也得在旁边守着点,选的姑娘怎么也不能让昀哥讨厌吧。”
看媳妇拧着眉,知道她是真担心,不由得宽慰道:“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说完,转身就走了。
岳云眉在身后气得直跺脚,他到是有数了,可自己却是什么也不知道呢。
半个时辰之后,锁啦声音吹得更响,鞭炮也放起来了,众人都挤到寅国公府大门口,看着新郎倌从马上翻身下来,然后在喜嬷嬷的提示下一步一步拉着他的新娘走出花轿,跨过火盆和马鞍,迈进了寅国公府的大门。
“一拜天地,吉祥如意。”
“二拜高堂,福寿绵长。”
“夫妻对拜,子嗣昌盛。”
“礼成,送入洞房……。”
“哦哦……。”
在一阵一阵的起哄声中,关浅浅被送入洞房,接下来的时间新娘子必须坐在洞房里等着新郎来掀盖头,但等待这个时间太过漫长,关浅浅便揭了盖头,与那些熟悉的姑娘们陪着她一起说话。
“今日一大早就起来装扮,没想到喜袍这么重,我的脖子都快断了。”关浅浅一边说一边示意拂冬赶紧过来替她揉揉脖子。
“我看你是辛苦,但你也乐在其中啊,从今儿起你就是萧家四房的三奶奶了。”
关芯兰忍不住笑道,“往后我们姐妹若是想聚聚,只怕都没这么容易了。”
“好歹都是在京里,又离得不远,怎么就不能时常聚聚了?”关浅浅嗔怪的扫着关芯兰,但心里还是很忐忑的,都说当人媳妇不容易,若是遇到个婆母是刁钻的,日日让媳妇立规矩,媳妇可就有得熬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这个时候有人进来,正是萧惟之妻樊氏。从前在宴会上有过照面,所以关浅浅识得,她起身曲了曲膝,“见过二嫂。”
樊氏呵呵笑着,拉着关浅浅坐下,一边示意身后跟来的女使把吃食点心搁到桌子上,“往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这些点心都是新鲜的,婆母担心你饿着,身体吃不消,吩咐我给你送些吃的过来,你快尝尝吧,离新郎倌回来挑你的盖头还有段时间呢。”
前一刻她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遇到一个会磋磨人的婆母,现在就听到二嫂说婆母这样关心她,一时间关浅浅内疚不已,觉着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谢婆母,谢二嫂。”
“有人陪着你,我就放心了,前庭还有很多女客,我得招待去,你且好生歇着吧。”
樊氏从进门到离开都没说几句话,但让关浅浅觉得很温柔。
“从前就听说南夫人家的家风好,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好,婆母慈爱,妯娌和睦,浅姐儿,你当真是掉进蜜罐里了。”
简筱玥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流露的羡慕止都止不住,关芯兰扫了她一眼,想到她先前遇到的那件事,不由得开口,“一直不得机会问问你,玥姐儿,那个徐守宗可有滋扰于你?”
提到徐守宗,简筱玥的神色顿了又顿,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母亲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兰姐姐,你说的是对的,此人断不能深交,他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还绝心绝情,害死自己的妻子,连带着自己的儿子都可以舍充,为的就是想樊上我齐恩候府这棵大树。”
此言一出,震得关浅浅姐妹俩不由自主的都捂住了嘴,关浅浅紧紧的握着简筱玥的手,听着关芯兰道:“天呐,他竟有妻子,还有个儿子,还把妻子给害死了?他哪里是人,分明就是蓄牲呢。”
“这段时日他派人给我递消息,我都避而不见,让侍书找借口搪塞过去了。可是……。”
简筱玥的一副愁容,让关芯兰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你早该严词绝决与之断了,可是你没有,玥姐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才不能果敢行事?”
还是关芯兰懂她啊!简筱玥的眼泪当即就出来了,“乞巧节那夜,就是被你们看到那回,他因为救我身上被水沾湿了,我拿了帕子给他擦拭,他却没把帕子还给我。兰姐姐,我阿娘怕我直接拒绝徐守宗惹恼他,万一他拿着我的帕子大作文章,我的清誉以及齐恩候府的清誉都会被毁掉的。”
“那你和你阿娘想到什么办法处理这件事了吗?”关浅浅心里很难过,没想到自己的好姐妹会遇到这种事。
简筱玥直接摇头,声音都哽咽了,“我父亲一直都是端正持家,做不出那种抢夺之事,是以现在除了避着他,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
“你们在说什么呢,表舅母。”
简筱玥语声刚落,就见门外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姑娘,关芯兰立即起身笑着相迎,“公主殿下,南姑娘,你们来啦。”
不错,来人正是昭姐儿和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