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猜想徐蒙是知道了皇后的存在的,他一直没机会找到皇后,所以并不清楚这细作有何用处。但现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后不知道,所以还是不得不防着。“暂时将他安置在了府里的地牢里。”
这王府里有侍卫,有地牢也就不足为奇。所以徐蒙并未表现出太惊讶的声音,而是笑道:“如此再合适不过,只要那女细作敢来,铁定飞不出这雍王府。”
王府的地牢在哪儿?
徐蒙急于想知道。
“父王。”
门口徒然响起宣珠的声音,屋里的翁婿三人立即停止了对话。但见宣珠携裙而入,她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女使,托盘上有一盅汤和一对碗勺。
“阿珠,你怎么来了?”雍王立即换了一副慈祥的面孔。
宣珠笑道:“女儿今日和夫君一起出门给父王买了何首乌炖鸡汤,女儿可是炖了一个下午的,父王一定要多喝几碗。”
“何首乌,这可是大补的东西,阿珠你有心了。”雍王眼睛都笑眯了,一脸的感动。
宣珠也高兴,盛了碗汤递到雍王爷手里。
雍王爷尝了一口,的确很味美,“味道真是好,以后不要自己动手了,仔细火星子伤着你。”
宣珠难过的看着父王头上的华发,“这些都是小事,父王可不能阻止给您尽孝道。”
“哈哈哈……。”
雍王笑了几声,然后继续低头喝鸡汤。
门口又有使役来报,说是一间绸缎铺子的掌柜想求见二姑娘。
宣珠满心疑惑问使役,“你确定是找我的吗?我不记得在哪间绸缎铺子买过东西呀。”
“骗子也不敢到王府来放肆,阿珠,你去看看吧。”雍王爷搁下碗,笑着对宣珠说。
“岳父大人,小婿陪娘子一起去吧。”徐蒙拱手,满眼担心。
“本王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就陪阿珠去看看吧。”
“小婿告退。”
一提到绸缎铺子,蒋成儒必定想到皇后失踪那间。这夫妻俩一走,蒋成儒便道:“岳父大人,小婿也去看看。”
雍王知道蒋成儒细心,想跟去看看肯定是怀疑了什么,这才没有阻止。
徐蒙跟着宣珠出来,也是想到了苏瑜失踪的那间绸缎铺子。不论他是怎么知道那间铺子的存在的,但苏瑜现在跟王升在一起,那间铺子肯定跟王升有干系。
绸缎铺子的掌柜被管事安排进了小花厅,看到徐蒙和宣珠一并前来,他表现得前所未有的喜庆。
“小的邹仁给二位贵人请安。”
宣珠仔细打量了邹仁,确定自己不曾见与他见过,“就是你要见我,可我不认识你。”
邹仁忙拱手作揖,“今日小的前来实则是来请贵人帮忙的,小的也是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才求到贵人面前来。”
这话说得宣珠更是糊涂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速速说来。”
邹仁就说了,“小店之前接到一个怀孕女客绣制襁褓的差事,没成想她到小店来取货时正巧碰到小店遭难,被人打劫。后来小的被劫匪打晕,那女客就再也没露过面,现在那襁褓还在小店搁着呢。奈何那女客也不曾留下个地址什么的,小店想寻人也无从去找。不过她那日到小店订制离开后,在离小店不远处与贵人您说过话,小的记性还不错,一打听就知道了您是王府的贵人。之所以找上门来,是想请贵人告知那订制襁褓女客的下落,小的也好将绣品送上门去。”
竟是这么个原因,宣珠失笑,“就为了几件婴孩的襁褓,你敢跑到王府里来放肆?”
邹仁连连摆摆手,满脸写满正气,“小的是雍王治下的子女,在王爷的教化下,小的虽是小本经营,却也是诚信经营,断不会贪客人一分一毫。”
这马屁拍得不错,宣珠听了高兴之余还很自豪。“你提及此事,我也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回事,只是与我说话的并不是你的那位女客,不过我倒真知道认识那位女客的人,你等等,我现在就给你把她叫来。”
宣珠走到门口去吩咐人叫善柔。
邹仁趁机摆开一只手悄悄对准徐蒙。
徐蒙眼神一凝,这知道这掌柜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来,待他看清邹仁掌心的字,宣珠也折身回来了。
“你稍等一下,她很快就过来。”
“多谢贵人。”邹仁长揖到底。
徐蒙道:“既然他真正要找的是善柔,咱们在这里也没意思,回去吧。”
宣珠想想也是,夫妻二人便离开了。
一迈出门槛,徐蒙便见到蒋成儒的背影将将转过墙角,感叹蒋成儒盯他可盯得够紧的。
幸好那人传来消息让他稍安勿躁,不然他还真不知要怎么出手。
徐蒙这里是松了口气,离成江不远的通阳,萧景仁却有些焦燥。
成江现在就像一个铁桶一般,苏瑜还怀着身孕,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谈何容易?
“实在没法子就让蒙哥儿里应外合,总能找到出路。”徐元铮建议。
萧景仁知道要下这个决定很难,毕竟现在成江的形式比人强,一旦徐蒙暴露,依雍王爷阴狠的手段,怎么可能会放过徐蒙?
且整个通阳现在已经是备战状态,若是让成江和驻扎在边坠附近的北国敌军两面夹击,通阳的处境也会很艰难,所以救不救苏瑜,就是在考虑要不要打破平静的局面。一旦打破,又有多少胜算?
相信皇帝是考虑到这一点的,与其让苏瑜在雍王爷手里安危不明,还不如救出来安心。
“马上就要到三月了,战事一起,这通阳府必定艰难,陈、晋、燕三国假意与大唐结盟,实则是来刺探军情,还不知挖了多少坑,设了多少陷阱等着咱们。老令公,接下来是一场硬仗。”
徐元铮表情沉重,“但皇后娘娘的安危不能再耽搁了,世子爷,救吧。”
萧景仁沉沉的叹了气,正欲答话,徐瑛突然冲进屋来,“阿爹,你快来看。”
徐元铮看着大儿子身上带着血迹,心瞬间拎紧,“怎么了?”
徐瑛指着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