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磊招手碧影站到他身边,言道:“模样可以变,身材你觉得哪个更像?”
昨日南宫磊一提此事,碧影就猜到他想干什么了,真正的胆大包天。然后昨儿夜里她就从母亲那里得到消息,大司马那边知道了南宫磊的打算,小殿下打算以真做假,重新回到南宫磊身边。
所以,碧影也必须用心。
她围着那四人转了一圈,抬手指着第三个说:“王爷,此人的身形与眉目与小殿下是最相像的。”
然后其余几人都退下了,接着那人脱光上衣,有易容匠人近前,按照碧影所提示那样,将南宫铭身上所有的印痕都复制到这个假的身上去。
忙碌了整整一日后,那人换上了大唐的服饰,负着而立,俨然就是小殿下重生。
南宫磊也十分满意的看着又一个假贸伪劣,想像着自己的宏图大业即将实现,满心满眼的激动。
“你干得不错。”南宫磊赞赏的看了一眼碧影,然后又对南宫世显说,“比你留在大唐京城那个强多了。”
南宫世显开始拍马屁,“父王的眼光自然要比儿子强。”
南宫磊听着受用,然后又不忘要胁碧影一番,“昨日见你母亲出手不凡,虽说留在大王妃身边实在是屈才,但动手打郡主以下犯上,本王只罚了她三个月月钱以示薄惩,是看在你如此得力的份上,若然你往后背叛我们父子,你和你母亲,下场如何本王可就不敢保证了。”
碧影连忙恍恐不安,跪在地上表忠心,“绿腰已经提醒过属下了,王爷放心,属下只想接下来的日子跟母亲在一起,属下绝不敢有二心。”
南宫磊满意的点点头,“从明日起,你过来教授他一些南宫铭的生活习惯,在本王大事未成之前,务必要将他训练成一个真正的南宫铭。”
“属下遵命。”
大唐皇帝在三日后宣布了南宫铭的死讯,消息传遍天下的同时,南宫铭活在北国的消息又传开。
一时间纷纭,对南宫铭是生是死好奇得不得了。
苏瑜靠在宣祈怀里,望着夜空上闪闪烁烁的繁星,孩子们在眼前又跑又跳,响起欢快的追逐声。
袁嬷嬷重新沏了壶茶拎过来。
雪娇怕昭姐儿摔了,不近不远的跟着。
看见衍哥儿与瀚哥儿踢蹴鞠时相互争夺不让,苏瑜微微叹道:“你真打算让衍哥儿将来娶燕国的公主为妻呀?两个小家伙面都没见过,你就打算将他俩一辈子套在一起了?也不问问衍哥儿愿不愿意!”
现在的形势是燕国与北国表面上未曾撒毁盟约,实际上,大唐与燕国已经互换了婚书。燕国国君将他与衍哥儿同岁的公主将来嫁与衍哥儿为妻,成为大唐的皇后,以换取燕国国君对南宫磊的背叛。
大唐民丰物饶,与北国那些不确定因素相比,能与大唐结成联姻,自然要比兵戈相见得到的好处更多。燕国国君又不是蠢的,只傲娇了两三日就秘密签了婚书。现在广平候谢涯之所以还留在燕国,只是迷惑人心罢了。
“这是衍哥儿的责任,我知你心疼衍哥儿,但燕国公主将来嫁过来,未必与衍哥儿过不到一块儿去。”
苏瑜收了声,这话在理,将来的事谁又知道呢?
“你怎么不让衍哥儿跟梁国公主结亲?毕业于燕国而言,梁国这块骨头要更难啃一些呢。”梁国可是南宫磊的亲家。
“梁国没有合适的公主。”
宣祈的回答又让苏瑜咽得不行,幸好他说的是没有合适的公主,她真怕他把瀚哥的终身也给搭进去。
突然她眉头一锁,抬头看向宣祈,“你不会把咱们的昭姐儿要嫁过去吧。”
宣祈复将苏瑜按回自己怀里,随即冷声霸道开口:“梁国?配吗?”
苏瑜闻声松了口气,“也不知寅国公如何了?”
“无事,他好得很呢。”
“我还担心晗哥儿,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从那么小长到这么大,可都没有离开过我这么久。”
“这事你也别担心,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为他父王母妃报仇,并且重掌北国天下了。”
宣祈的声音幽幽的,却让苏瑜莫名的心安。
她知道宣祈说的都是真的,即便现在尚未达到目的,成功肯定也近在直尺。
自从南宫铭在北国的消息传开,北国王廷简直就是炸翻了天。
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南宫铭居然住在德亲王府,这更让人错愕到嘴巴都合不上。
南宫离慌得乱了阵脚,一遍又一遍派人到德亲王府传话,说南宫厌想见到南宫铭一面,都被南宫磊给拦了回去。
不仅如此,朝中也有不少大臣到德亲王府来,一见到与南宫耀七分相似的脸,当即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虽然假的南宫铭被碧影教养得有模有样,但南宫磊还是担心出问题,只准假的南宫铭与他们说几句便找理由叫走了南宫铭。
“父王,这些人天天来,烦都烦死了,这样对咱们真的有好处么?”南宫世显不喜那些拥护南宫铭的老臣到王府来,看着就刺眼,他们父子为北国王廷奉献多年,居然还没一个什么都没做过只露个脸就收获了一大群人心的南宫铭来得划算。
“自然是有好处的,南宫离已经慌了不是吗?有这些老臣们进出王府,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他妄想的王座危险了,本王是在逼他出手呢,万一他按奈不住对南宫厌动了手,那他不仅是给咱们铺路,还给了咱们搬倒他的理由,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南宫世显想想也是,脸色渐渐就好看了。
绿腰来替碧影的当值,退下后她直接去了尚芸台。
阿婆遣走院子里所有奴仆,冷嘲着骂南宫磊,“真是个蠢货,他自认聪明了一辈子,哪里能想到会有被咱们算计的一日?”
“大王妃,奴婢听王爷的意思是想逼南宫离动手,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小殿下不能再留在大司马府了,得赶紧将真假调换过来。”
上次成功出府,南宫磊并未怀疑什么,她是不是再故许重施一次?
很快这个决定就否了,南宫磊生性多疑,同样的计策决不能用第二次。
那该怎么办呢?
忽然,她想到了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