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成,公主殿下,这是象征公主殿下皇家身份的东西,是顶顶尊贵重要的东西,绝不能假手他人。”蝶依抢在苏瑜前开口。
昭姐儿不信蝶依的话,试探性的看向苏瑜。
苏瑜目光柔和的言道:“蝶依说得对,这个东西不能随意赠人。”
昭姐儿有些不高兴,此番出宫,她身上并未带什么值钱的东西,“那我现在就出去买吧。”
“那可不成。”苏瑜朝屋外望了一眼,“瞧着马上就要起程了,你再出门逛街一耽搁,只怕今日又要走不成了。这样吧,明年沈家哥哥不是要进京赴考么,你与宴姝约个时间地点,届时你在京里等着她不就好了?”
这算是没有办法的下策,昭姐儿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晌午的时候,沈宴知兄妹过来拜会,昭姐儿拉着她说话去了。
沈宴知则在孙学雍临时的办公书房里见到了他。
只见孙学雍摊开纸张,然后提笔写了几行字,再尔后盖上了自己的印盖。
沈宴知能考上举人自然不是蠢笨之徒,他想要走仕途,如今朝中行势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当他接过信,看到是一封推荐信,再看到‘孙学雍’三个字时,内心早已激动得无以复加,当即撩袍跪下去,磕了三个头,“学生多谢孙大人提携。”
“本官并未提携你什么,毕竟还得靠你自己到考场去走一趟。但既是本官出了手,也希望你不要叫本官失望,本官希望在来年春闱的进士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
此时的沈宴知对孙学雍感恩戴德,言词恳切,“学生定好生努力,绝不会让大人失望。”
孙学雍颌首,又说起了另一桩事,“本官的表外甥女昭姐儿很是中意你妹妹,如今二人已成为了手帕交,本官不希望她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本官的存在而有什么影响。”
高处不胜寒,既是孙大人的表外甥女,定是身份尊贵的。想着他这样提醒自己,该是想保留小姑娘们之间的纯洁友谊,他也是疼爱妹妹的,这些年妹妹在王家镇上也交不到什么朋友,昭姑娘的出现简直就是妹妹生命里的一道光,他自然是应允的。
“是,学生明白。”
孙学雍清楚,沈宴知的‘明白’里并未真正明白什么,不过他也不愿意再解释,有些事糊涂些是好的。
孙学雍又交待了几句,沈宴知才压着心里的激动离开。
沈府的肖氏也一直等着儿子沈宴知的消息,昨夜一夜没睡安稳,就担心事情有什么意外,毕竟轻易信一个陌生人的行为实在是太草率了,何况还是关乎儿子的前程。
一见到儿子回来,忙迎上去,“怎么样?”
沈宴知把推荐信递给肖氏,“阿娘,快看看。”
肖氏一打开,“这是封推荐信。”
“阿娘,看看下方的落款。”
“孙学雍!谁呀?”
沈宴知再也不掩饰内心的兴奋和激动,“孙学雍孙大人,可是朝廷正三品的吏部右侍郎,能得他的推荐信,就算是知府,那怕是学政也不敢怠慢。”
肖氏闻声,眼里也忍不住涌起了看到光明的眼泪,“这么说来,一个小小的县令咱们更不用看在眼时了。”
沈宴知扶着肖氏坐下,点点头叹息道:“此番能得此机缘都是因为姝姐儿的缘故,阿娘,等到来年春闱,我定要让妹妹随我一起进京,咱们离开这里。”
肖氏也下定了决心,等到分了家,再把家里的置业一卖,直接进京定居去,再也用不着看大房的脸色了。“你赶紧把这推荐信收好,万不可弄丢了。”
沈宴稳稳妥妥的收好推荐信,肖氏又道:“我准备下午就让人给各族老送信,告诉他们我要分家。这些年大房拿你的前程威胁我,才让我有所顾忌让大房占用我们二房的置业那么多年,现在也是时候还回来了。”
沈宴知赞同的点点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听到外头响起妹妹沈宴姝的喊声,“不好了,阿娘,哥哥,不好啦。”
沈宴知和肖氏相视一眼,纷纷起身走到门口,看着跑得气喘不停的沈宴姝,“出什么事了?”
“是阿昭,他们一家子刚上马车,就被县衙的衙役围起来了。”
沈宴知脸色一变,“阿娘,你留在家里别出去,我去看看。”
沈宴知一跑,沈宴姝也跟上,“哥哥等等我,我也去。”
肖氏哪里在屋里坐得住,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大房搞得鬼,今时不同往日,她要去找大房的人算账。
诚如肖氏所料那样,事情的确大房太太搞出来的。昨日一听到二房说要分家,她心里就有了一丝慌。前些年因为老二生病的缘故,大房借机将二房的那些置业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大房这些年发了不少账都是因为二房的那些铺子。
二房要分家,不仅肖氏的嫁妆铺子要被分走,沈家原本的一些置来还要被分走,毕竟二房还有个儿子在,要是不分她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暗中戳断。可是让她要舍那么大注财出去,她哪里肯?
想来想去,她只能去请自己的弟弟出山了,一面给汀姐儿报仇,一面打压二房的志气,让二房不敢再造次。于是连夜给县衙去了书信,她就一直在家里等消息。
肖氏找过来的时候,大太太已经知道外头街上正发生的事了。原是想让衙门到隔壁院去抓人的,没想到隔壁院的只是租住,并不是长住,也幸好衙役们行动快,不然还真就让人给跑了。
此时见着肖氏怒火冲冲过来,大太太却是一派悠然自得,“二弟妹走路都带风,好大的火气。”
“大嫂,你未免欺人太甚了,仗着令弟是县令,怎可如此胡作非为?你都不为你家汀姐儿积福的吗?”
说到汀姐儿,大太太脸上的悠然自得就散了,“你还有脸提我汀姐儿,都是一家子骨肉,姝姐儿怎么能下得去那么重的手?我也要说说你,仗着几个来路不明的人,以为就有人给你撑腰了?你还真忘了这几年自己过的什么日子了?识相的让知哥儿再去祠堂外头跪着,什么时候跪满一天一夜,什么时候再起来,我就放过你们二房,不然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