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小九哥正把旺儿堵在另一个房间里欲行不轨,也正是因为他先撞见了旺儿,跟着旺儿离开,这才让贺莲有机会靠近柳如龙的屋子,偷听到一切真相。
“小九哥,我告诉你,我已经许配人了,贺二爷答应过还是会让我嫁过去的,你要是再敢放肆,我就告诉贺二爷。”
小九哥现在只要一见着旺儿就两眼发绿光,新仇加旧恨,不论旺儿说什么都不想放过她,“我不管你说什么,我只知道你原本就是该属于我的,就让我受用一回又如何?你是个戏子,你未来的男人肯定知道你的底细,你就松快一回,既摆脱了我,又得一桩好姻缘,何乐而不为呢?”
旺儿惊恐万状的瞪着小九哥,从前小九哥对她动手动脚,那时候她是真的心仪小九哥,才会觉得那是情调而不是騒扰。现在想想,她当初真是瞎了眼。
“你满嘴喷粪,我现在就要去告诉贺二爷,看他不收拾你。”
小九哥哪里会给旺儿逃走的机会,继续朝她扑过去。
旺儿挣扎中摸到一块唱戏用的惊堂木,也不管是什么东西了,狠狠的朝小九哥头上砸了一下。
小九哥吃痛后松开了旺儿,旺儿趁机脱离困境,飞快的跑了出去。
小九哥揉了揉被砸的地方,掌心有血迹,他恨得牙根痒痒,想着今夜非把旺儿办了不可。
旺儿夺门而出,直奔娇娘屋里,那里有贺二爷在,那里最安全。路过柳如龙门外时,看到娇娘站在门口焦急的四下张望,嘴里还不时的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这是旺儿才听到柳如龙屋里有打抖的声音,她连忙跑过去,“姨娘,怎么了?”
娇娘看到旺儿头发有些乱,衣衫也有些不整,脸上还有泪痕,接着又见到小九哥朝这个方向跑过来,旺儿直接躲到她身边,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旺儿见到娇娘在,不敢造次,而娇娘此刻也正需要人帮忙,便顾不上处理旺儿的事。
“小九哥,快进去把贺二爷和师兄拉开,他们打起来,再继续打下去,肯定要出人命了。”
打起来了?
柳老板怎么敢跟贺二爷动手?
难道是娇娘子和柳老板的事被贺二爷全都知道了?
来不及多想,小九哥赶紧迈进门槛,果真见到二人鼻青脸肿的,谁也没讨到讨的便宜。
“二爷,柳老板,你们别打了。”
可贺莲和柳如龙根本听不进去小九哥的话,还在继续大打出手。
“滚,我要杀了他。”
柳如龙低声怒喊。
贺莲也回道:“要杀也是我杀你,你下贱的东西,这样算计我,不得好死。”
下贱的东西?
贺异看他和阿娘时的眼神就永远像是在看什么下贱的东西,柳如龙满腔的杀意,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翻身将贺莲骑,在,身下,双手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大有不死不休的样子。
柳老板是小九哥的主子,他不敢拦。
眼看着贺莲被掐得脸都变了色,她急得扑过去推搡着柳如龙:
“你疯了?赶紧放过他,你真要杀了他吗?他可是你弟弟。”
也不知道是娇娘的哪句话触动到了柳如龙心里的点,他松开了手,看着巨烈咳嗽的贺莲徒然阴森森的笑了,“事情暴光了,那大家都用不着再装了。贺莲,你们整个贺家我都恨,既然贺家不要我也不认我,那我也就不跟你玩儿虚的了。小九哥,把贺二爷给我绑了,然后帮我送封信到永宁伯府去,亲自交到贺小伯爷手里,告诉他,他的宝贝儿子在我手里,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撕票,让他永远都见不着他出身高贵的儿子。”
贺莲比起柳如龙始终要娇生惯养些,两人互殴,贺莲吃的亏要多些。所以小九哥绑起他来很容易,只是看得娇娘胆颤心惊,“你到底要干什么?绑人是犯法的。”
“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放了他你觉得伯府的人会放过咱们?以他们的地位权势,咱们只怕会没命的。”
娇娘低头看看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她不能死,为了孩子她也想要好好的活着。可是贺莲,他没有错啊!于是娇娘跪在柳如龙面前面,替贺莲求起情来,“师兄,我求求你,你放了贺莲,咱们现在就离开京城好不好?咱们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你就放过他吧。”
柳如龙居高临下的看着娇娘,“娇娘,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吗?为什么你要替他求情?难道这些日子你在他身边逢场作戏,竟作出真感情来了?”
娇娘很不喜欢柳如龙现在与她说话的语气,但她没有资格与他谈条件,“我骗了他,他却对我掏心掏肺。师兄,你当着我的面绑了他,是想让我永远都过意不去吗?”
“还说你没有动心?你要是真没动心,就该视若无睹,冷淡相看。”
她没有对贺莲动过真心,有的只是愧疚和悔恨罢了。
“为以防万一,这戏班子咱们是不能再呆了,小九哥,把贺二爷给我塞进戏服箱子里,咱们换个地儿。”
柳如龙抹了抹唇角的血,对小九哥说。再看贺莲时,他已经昏了过去。
永宁伯府廊下早已掌了灯,门房得了信儿就立即往苗大夫人那里去。
“说是福荣班柳如龙柳老板派他来的,让他来找小伯爷。”
贺异今日出门后就一直没回来,苗大夫也还在等着他回来商量贺莲的事呢。这都出去一整日不见踪影了,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小伯爷几时跟个戏子有牵扯了,告诉他小伯爷不在,让他回吧。”
传话的一走,关嬷嬷就递上来一条擦手的帕子,低声说道:“这门房越来越不像样了,真是什么人要见小伯爷都敢往后院报,奴婢明日好好训训话,叫这些人当差时仔累些。别什么阿狗阿猫都放进来。”
苗大夫人很赞同关嬷嬷的话,“小伯爷听戏并不好戏,也不知这戏班的人找他什么事?”
这个关嬷嬷答不上来,索性不作声。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苗大夫人都要歇下了,门房又来报,说:“人一直在大门外坐着,说是要等伯爷回来,亲自把一封信要交到小伯爷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