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胎的日子,平静且无趣。
姜栀清慵懒地躺在榻上,正值炎炎夏日,她没有胃口用膳。
“娘娘,燕窝粥已经冷了,您吃几口吧,皇上若是知道您不用膳,会怪罪奴婢的。”
姜栀清摇头,“没胃口。”
“长春呢?”
“娘娘,她去见小侍卫了。”
“她回来后,让她来见本宫。”
“是,娘娘。”
姜栀清推开长雪递过来的碗,“本宫没有胃口,你喝吧。”
长雪急了,“娘娘,您喝点吧。”
“不喝,你喝。”
长雪叹气,只得把燕窝粥端走,娘娘肉眼可见地瘦了,她肉眼可见地胖了。
姜栀清躺在榻上,很快就睡着了。
她醒来时,一阵凉意,睁眼一看。
“皇上,您来了 。”
“用膳了吗?”
“用了,臣妾喝了一碗燕窝粥,您问长雪。”
萧北洲眼神凌厉,长雪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长雪,刚刚本宫用了一碗燕窝粥是不是?”
长雪先是点头,又摇头。
姜栀清低下头,玩着手指,一副心虚地模样。
“长雪,你先退下。”
她被萧北洲抬起下巴,“不听话,朕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哼。”
“朕最近事务繁忙,没空带你去行宫避暑,不如栀清自行去行宫待一段时间。”
“不要,臣妾要和皇上待在一起。”
“那栀清多吃些,朕就不让你去行宫。”
“臣妾吃不下,好热。”
“栀清,你既不想去行宫,也不想多吃些,你让朕怎么办?”
“皇上,臣妾身子很好,不用担心。”
萧北洲抱起姜栀清掂量一下,“又瘦了。”
“没有,臣妾没有瘦。”
看姜栀清还在狡辩,萧北洲直接放下她,转身离去。
她郁闷了,皇上好像生气了,她扬声道,“长雪,本宫饿了,你去端碗燕窝粥过来。”
“是,娘娘。”
等长雪端过来,她拿起勺子又放下,没胃口。
她抬抬下巴,眼神示意。
长雪哀嚎道,“娘娘,奴婢刚用了一碗,奴婢实在吃不下。”
姜栀清把勺子拿掉,大口喝粥。
一碗美味的燕窝粥,在她嘴里仿佛成了毒药。
她喝完后,擦擦嘴。
“本宫要去找皇上。”
小德子来传话,“娘娘,皇上说,今晚不过来了,皇上还说,他不和小骗子一起睡。”
姜栀清:“......”
“哼,不睡就不睡,谁稀罕。”
长雪默默感慨,娘娘怀孕了,心性如儿童一般。
“娘娘,您别和皇上赌气,皇上只想让您多用些,担心您的身体。”
姜栀清翻个身,背对长雪,“谁稀罕和他睡,本宫自个睡,一人睡还凉快些,两人睡热得慌。”
长雪默默吐槽,娘娘说这么多话,摆明想和皇上睡,口不对心。
“娘娘,您怀孕了,皇上不到您宫里睡,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勾引皇上?”
姜栀清蹭得坐起来,“你说得对。”
“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原本是您的错,您撒谎骗皇上,皇上才会生气。”
姜栀清叹气道,“本宫知道了。”
姜栀清坐着步辇去御书房。
萧北洲在看奏折。
一刻钟后,小李子来传话,“皇上,娘娘来了,在门口。”
“不见,让她回去。”
姜栀清听到小李子的回话。
“真小气,回去就回去,本宫才不稀罕。”
长雪在姜栀清耳边低语,“娘娘,您别气。您道歉要有诚意,不能遇事离去。”
“行吧。”
长雪扶着姜栀清慢慢跪下。
小李子心惊,连忙回去传话。
不过多时,萧北洲出来了。
“长雪,把你主子扶起了。”
姜栀清跪坐着,“臣妾骗皇上,臣妾认罚。”
萧北洲被她气鼓鼓的小模样逗笑。
“朕原谅你了,快起来。”
“哼,不起。”
萧北洲抬手,“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上。”
他蹲下身,抱起姜栀清,“你啊!拿捏朕在意你。”
姜栀清勾着萧北洲的脖子,“臣妾刚刚用了燕窝粥,皇上莫气。”
萧北洲让人传话是为了让姜栀清多吃些,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御书房内。
姜栀清坐在椅子上,喝着果茶。
萧北洲在处理奏折。
她托着腮,有些疲倦,头慢慢低下,不料一个不小心把茶杯扫到地上。
清脆的响声,引起萧北洲的注意。
“怎么了?”
“皇上,臣妾不小心把杯子弄到地上。”
“无事。”
看姜栀清疲倦的模样,萧北洲道。
“栀清回宫歇息,朕还有许多奏折未批阅,晚上来看你。”
“臣妾告退了。”
姜栀清小步走出殿门。
长雪看她耷拉着脸,以为和皇上吵架了,不敢说话。
姜栀清坐着步辇回去。
坤宁宫。
姜栀清打个哈欠,想睡个觉。
长雪把长春带过来,“娘娘,长春回来了。”
“长春,那侍卫喜欢你吗?”
长春羞涩低头,“喜欢。”
“本宫有个法子,可以鉴别他的真心,可想一试。”
“想。”
姜栀清把法子说一遍后,对长雪道,“现在就去。”
“是,娘娘。”
长雪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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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苏任?”
“我是。”
长雪看去,苏任生的不错,难怪长春喜欢。
“跟我走一趟。”
长雪故作严肃,眼神冷冷一瞥。
苏任心里隐约不安,难道长春被抓到了?
他心下有些慌乱,故作镇定。
坤宁宫。
长春掩面哭泣,“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就是她的情郎。”
苏任跪下,“不是,奴才与长春姑娘只是相识,不是她的情郎。”
长春呆呆地看苏任,不是?他们已经互表心意,怎么可能不是?
“长春,你敢骗本宫,把你的情郎如实招来。”
“娘娘,奴婢没有。”
长秋站出来,“娘娘,奴婢亲眼所见,有侍卫和她走得近,奴婢没有看清楚脸。”
“长春,赐死。”
苏任全程无表情,他以为长春服侍皇后许久,能帮他说上话,没想到这般不中用。
“苏任退下。”
待人走后。
长春瘫坐在地上,“娘娘,他这般待奴婢。”
“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你还想和他成婚吗?”
“不想。”
姜栀清没有多说什么,“你下去吧。”
“是,娘娘。”长春失魂落魄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