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
叶汐坐在干草垛上,她时不时往窗户处张望。
“吱呀。”柴房门开了。
“叶汐,你终究落到我的手中。”
苏容卿坐在椅子上得意的俯视叶汐。
叶汐往后望去,仿佛在寻找什么。
“别看了,侯爷他不会来了。”
“你想干什么?”
叶汐往后缩,“侯爷不来也会交代你,别动我,侯府的未来靠我。”
“靠你?”苏容卿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
“叶汐啊叶汐,你从未看透侯爷的心,他以利益为重,但他最在乎原配夫人生的孩子,现在宋归行死了,你觉得他会留下你吗?”
“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没有干。”叶汐解释。
“不是你干的又如何,是你干的又如何,现在侯爷不想保你了。”
“我实在想不通,你以前的猖狂和无所畏惧从哪里来。”
“若你告诉我,你以前同侯爷说了什么,我可能会考虑留下你这条命。”
“留下我这条命?”
叶汐站起来,“是想给你儿子铺路吧,想仗着我知道的,让你儿子平步青云。”
“当你给宋归行送妾的那一刻,你就在盼,盼他后院鸡犬不宁,好让你儿子渔翁得利。”
苏容卿靠坐在椅子上,“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是你自己看不开,怪得了谁?”
“要怪就要怪你爹娘,把你养得太单纯了,没教你驭夫之术。”
叶汐往前走几步,李嬷嬷挡在苏容卿的面前。
“哼,宋瑾舟心里只有叶姝,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以为说说而已。”
“我了解叶姝,要不了多久,你儿子只关心在乎她,而你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苏容卿嗤笑一声,“瑾舟是我的生的,我很了解他,你死前还想挑拨离间。”
叶汐拨弄头发,“我知道的,叶姝也知道,她不愿意说出来,更不愿意帮你儿子平步青云。”
“她和我都是重生的,哈哈哈,我亲手把婚约对换。”
“你想知道你儿子上一世的结局吗?他痛苦的死去,活生生病死。”
苏容卿冷了脸,“都是你害的吧。”
“我害的?你比我更清楚宋瑾舟的身子,他靠着汤药续命,为什么叶姝嫁给他才几天,他的身体就好了?”
“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苏容卿起身问。
“宋瑾舟本来还能靠汤药多活几年,现在只有两年的活头了。”
“叶姝和我都是重生的,上一世她嫁给宋归行操持侯府多年,她派人去西域寻一种蛊虫,得到蛊虫后她死了,然后她重生了。”
“你说的是真的?”苏容卿有些不敢相信。
“你爱信不信,将二人分开,孩子养在你名下,不然到时候儿子没了,孙子粘着叶姝。”
“你这辈子就看到头,孤独终老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嬷嬷看叶汐癫狂之色,“夫人,您不要听她胡言乱语,死前的挣扎罢了。”
苏容卿没有回,神色凝重。
“夫人,您不要听她的离间之语,二公子和二少夫人身子都很好。”
叶汐坐在干草剁上,“反正死的不是我儿子,我不盼叶姝好,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的命不值钱,你儿子的命值钱,分开一些时日不见面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
“你何不试试?万一真如我所说,两人分开,你儿子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神医是神医,可西域那边的蛊虫可不好找,她是出嫁前派人去找,只不过被我设法换婚,要不然就用到宋归行身上。”
“可怜你啊!白发人送黑发人。”
“叶汐,你不要胡言乱语。”李嬷嬷瞪叶汐一眼。
“胡言乱语?我这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扯一棵干草,撕扯着。
她不甘心落到这个地步,她不甘心。
她抬眸笑着说,“我妨碍不了你儿子的路,肖肖还小,这侯府迟早是你儿子的。”
“你可以试试,如果不是那样,你杀了我,万一试对了,我有化解的法子,我知道去哪里寻人?我派人跟踪叶姝派出去的人。”
“夫人,您不要信她。”李嬷嬷看苏容卿动容了,赶紧说。
“事关瑾舟,我不能不上心,他还年轻,和叶姝分开住,孩子我带着,又不是生离死别。”
苏容卿挺直的腰塌下去,“我害怕瑾舟出事。”
“公子身子好不会出事,您不要着了叶汐的道,她垂死挣扎,哄骗您的。”
叶汐躺在干草垛里,“希望两年后你不会后悔,来我坟前哭泣。”
苏容卿往外走,“找一间干净的屋子让她待着,吃穿用度按照原先的来,看紧她,不许她外出一步。”
“是,夫人。”
叶汐得意一笑。
云栀院。
“侯爷,您让她多活两年吧,妾身害怕瑾舟没了,对外说她病了,在归棋院养着。”
“妾身求求您了,妾身怕瑾舟出事。”看宋尧不动容,苏容卿直说。
“叶汐是重生之人吧。”
宋尧瞳孔微微放大,“是,她是重生的。”
“她同我说,叶姝也是重生的,告诉我,叶姝用蛊虫让瑾舟的身子突然变好,连大夫都看不出来。”
“让她多活两年又何妨?瑾舟出事了我就不活了。”宋容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夫人,你先起来,我们该问问叶姝,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好,问问她,她只要如实说我不会对她做什么,我就当没有发生过。”苏容卿喃喃道,恐惧让她全身发麻。
宋尧无声叹口气,瑾舟是夫人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