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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头雾水地看着办公室里的四个人,问道:“你们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小婕,把这段视频,后面的视频调出来。”

“哦。”

杨婕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好,稍等一下。”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截取了后面的视频,说:“喏,这就是5点20以后的视频。”

安雪让杨婕放大了视频,认真地查看了罗恒的座椅下方。

此时,地上有了血迹。

“吕冰瑕站在罗恒旁边有三分多钟都没有任何行动,然后就发生了监控被干扰,出现了雪花屏幕的情况。可是,在雪花屏幕出现前,我们都看到了罗恒背后有个影子靠近。然后,几秒种后,视频监控恢复正常,吕冰瑕和影子都不见了。但是这个时候,我们也可以发现,地面上有了血迹,也有了反光的东西。这个反光的东西,是姜老师在现场捡到的带血的刀片。”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吕冰瑕,也有可能是这个影子!”

“对。”

安雪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觉得,这个影子,会是谁呢?”

“当时,现场其实挺多人的。”简晶晶认真地想了想,理智地分析道:“而且秦瑄补拍镜头的时候,还会有非常多的粉丝聚集,所以,这个真的很难说呢。”

“你们说,这个粉丝,三起命案发生的时候,会不会都在现场?”

“这倒是很有可能。”

杨婕认同的说道:“可是,这粉丝,每次都在现场,也不足为奇呀。毕竟,案发现场都是影视城。”

“虽然粉丝聚集很正常,却是我们的调查方向。”

杨婕听后,立刻道:“那我把三起命案发生时的视频查一下,看有多少粉丝是重复出现的。”

“嗯。”安雪低低的应了声,对着邱云和秦静说:“然后就是吕冰瑕说的那个地址,你俩明早去打听一下。”

邱云和秦静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答应道:“是!”

“晶晶,你和我明早一起去片场,我们把三起命案发生的地方,再查看一遍。”

“好。”

简晶晶答应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去给秦瑄录一下口供?”

“嗯,你和我进侦讯室,杨婕进观察室。小静和邱姐,先回去吧。”

安雪简单地做了安排。

秦静和邱云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连忙道:“不行,我们才不要搞特殊呢。我们也去观察室坐会儿。”

“可以,你们自己决定。”

安雪认为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所以她们要怎么做,都是她们的自由。

“晶晶,我们走。”

“是。”简晶晶跟着安雪离开办公室,往侦讯室走去。

至于另外三个人,则进了观察室。

安雪推开门,走到秦瑄和吴启瑞面前坐下。

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等安雪和简晶晶坐好之后,才开口道:“安警官,其实这几天该问的,你们都已经问过了,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总是浪费时间在秦先生身上呢?有这个时间,不应该去抓凶手吗?”

“因为三次案件,秦瑄都在现场,所以我们只能例行公事,请他回来问清楚当时的情况。”安雪的脸上保持着微笑,看向秦瑄问道:“罗恒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化妆师兼助理。”

秦瑄略显伤感的叹了口气,说:“如果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让他留在现场陪我的。”

“他平时为人怎么样?有没有跟人结怨?”

秦瑄摇了摇头,说:“他人缘一直都不错的,没听说跟谁结怨。”

“那他和杜晟熟识吗?”

“认识。”秦瑄淡淡的回答道:“至于熟不熟,我不知道。”

顿了顿,看了安雪一眼,说:“安警官,你依然认为他们的死,和杜晟的自杀有关吗?”

“你不认可的话,就把你认为的说出来。”

秦瑄说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是我的黑粉做的。他们想要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我。让我一败涂地。”

“黑粉我们会调查的。”

安雪接着他的话,继续道:“但是,我觉得如果只是为了黑你,让你一败涂地,有更多更好,更方便的方法。不需要用杀人,来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就目前,凶手的模式来看,更像是在复仇。就如同猫捉老鼠那样,在弄死老鼠之前,猫一定会逗一逗老鼠的。”

闻言,秦瑄有点脊背发凉,喝了口热水,说:“但是下午的时候,左右可能行凶的是吕冰瑕。如果说是为了杜晟报仇的话,我觉得她的动机更加明显。”

“为什么?”

安雪意识到秦瑄开始透露一些信息了。

“因为吕冰瑕曾经是杜晟的女朋友。”秦瑄解释道:“他们俩的关系很亲密,杜晟之所以会被粉丝抛弃,甚至回踩,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跟吕冰瑕的关系曝光’。”

“这件事,你倒是很清楚嘛。”

“这个,之前不就拍到过他们的照片嘛。”

“就这张照片,你就能认出女生是吕冰瑕?”安雪点开手机中的照片,质问道:“我想她的粉丝,都未必能认出来吧?”

安雪微微扬起唇角,颇具深意地审视着秦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吕冰瑕就是杜晟的女朋友这件事,只有跟他们熟悉的朋友,才有可能知道。

秦瑄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身旁的吴启瑞,看着他的窘况,立刻为他解围,说:“曾经,秦先生和杜先生是最要好的朋友,知道他女朋友的身份,不足为奇。”

“是没什么奇怪的。可是,他却说吕冰瑕有报仇的动机。那是不是代表,你身边的刘艺,关杰和罗恒,真的做过什么陷害杜晟的事情?”

“我没这么说!”

秦瑄连忙反驳,道:“安警官,你别曲解……”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吴启瑞挥手打断,道:“安警官,你说这样的话,最好拿出证据,否则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行,那我们就不说这个,说说罗恒和刘艺,关杰的关系怎么样吧?”

“他们关系挺好的。”秦瑄暗暗松了口气,继续道:“我刚才就说过了,罗恒的人缘一直不错。所以不会跟别人交恶的。”

“那两年前,杜晟出事的那天晚上,罗恒在哪儿?”

“他和我一起离开,去搭乘飞机的。”秦瑄连忙补充道:“这点,你们可以查那天的航班信息,他和我,还有刘艺一起坐的飞机。”

安雪听完之后,就让杨婕核对了信息,确定他说的属实。

秦瑄知道安雪查清楚了这件事,看着她,满是诚恳地说道:“安警官,我真的不明白,凶手为什么接二连三杀害我身边的人,希望你们可以尽快破案,我真的不希望再有人被杀了。”

安雪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而是直接问道:“今天下午你补镜头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除了吕冰瑕之外的人,靠近罗恒。这个时间,应该就是吕冰瑕站在罗恒旁边的时候。”

“我没有注意到这个。”秦瑄拧着眉,问道:“当时周围是有挺多人的,但可能是吕冰瑕穿的是古装,比较显眼吧,所以目光会被她吸引。大多数人的视线,应该都集中在她身上。”

安雪一听这话,突然明白为什么没人注意到那个靠近罗恒的“影子”了。

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吕冰瑕身上,所以罗恒的位置,反到成了忙点。这就跟魔术师便魔术一样,总会用好看的道具,或者是强调性的言语,来引导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某个点上。可实际上,真正发生变化的,在其他地方。

这么想来,安雪似乎明白了,吕冰瑕的包包拉链,很可能都是凶手故意弄坏的。

秦瑄看着安雪蹙眉沉思的样子,小声问道:“安警官,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

安雪摇了摇头,说道:“还有件事,需要向你确认一下。”

“你问吧。”

“刘艺,关杰和罗恒,是不是都有失眠的情况?”

“对。”秦瑄点头,解释道:“可能是我们的作息比较紊乱,所以多少都有点失眠的情况。只是,他们三个相对要严重一点,需要吃安定类药物,才能入睡。”

“这些药,他们会随身带着吗?”

“会。”

“好的,谢谢秦先生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你想起什么跟他们三个相关的事情,希望你可以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我们。”

“嗯,我会的。”

秦瑄点了点头,就看到简晶晶把钢笔和口供本送到他面前。

签字之后,简晶晶就领着他和吴启瑞离开了侦讯室。

安雪摘掉了耳麦,走到观察室门口,敲了敲门,示意杨婕她们回办公室。

“师姐,你刚才有一小段时间,表情有点呆愣,是想到了什么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你明早回警局前,先去影视城一趟。”

“为什么?”

“找吕冰瑕要那个拉链被卡主的包包,带回来,给法证检查一下。”安雪认为,如果有人想要对拉链动手脚,那么戴着手套之类的东西,应该是不方便的。

所以,拉链上很有可能留有凶手的指纹。

“啊?”杨婕不解地看着她,问道:“这是要检查什么?”

“查指纹,所以,你记得戴着手套拿那个包包。”

“哦。”杨婕还是没明白为什么要查指纹。

但是,安雪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有用的。

她没有多问,只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这时候,简晶晶回到了办公室。

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快10点了,便拍了拍手,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记住自己明天要做的事情,然后自行完成。现在,可以回家去了。”

“哦好,那我们走了。”

邱云和简晶晶,还有秦静立刻就拿了自己的包包,转身离开。

杨婕却不急着走,见安雪要进她的私人办公室,便开口道:“师姐,那泼酸性液体的四个女生,怎么处理。”

安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想了想,说道:“她们四个,等家长和老师来了再说,暂时让她们在拘留室待着。”

“行,那我先回去了。”

“嗯。”

安雪点头,看着她们离开,而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她打开电脑,把今天得到的线索,打字到备忘录里。

回想吕冰瑕那个包包的事情,她立刻拿出手机,给吕冰瑕打了个电话。

“喂?”

“吕小姐,你好,我是刑警安雪。”

“哦。”

吕冰瑕连忙询问道:“安警官,这个时候打我的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嗯,我想要你的包包,作为证物。”

“证物?”

吕冰瑕愣了一下,答应道:“可以啊,我现在就送来给你。”

“不用,你现在戴手套,把包包装进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明早去影视城之后,我同事会去取的。”

“好的,我知道了。”

“记住哦,这个包包就必须保持现在的样子,不可以清洗和擦拭的。”

“嗯,我懂,不能破坏上面的证据。”吕冰瑕立刻说出了缘由。

“是的。”安雪微微松了口气,语调也比之前轻松了很多:“那就麻烦你了,先不打扰你了,挂了。”

“好,明天见。”

吕冰瑕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安雪放下手机,走到窗口处,朝着法医中心看了一眼。

白旭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她正想关闭电脑,去他的办公室等他。

突然,脑中闪过洛恪保护自己的画面,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安警官?”

电话那头传来洛恪颇为惊讶的声音。

“嗯,洛老板,你的伤怎么样了?”

“哦,没什么问题,上了药,好多了。”洛恪的语调轻快,似乎是挺愉快的。

“没事就好,那不打扰你休息了,先挂了。”

安雪说着就压挂电话,洛恪连忙阻止道:“诶,等一下。”

“怎么了?还有事吗?”

“还记得,你中午说过,跟我对一下戏的吗?”

“哦。”

安雪立刻就想起了这件事,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因为临时发生案子,所以我……”

“不用道歉,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还有什么时候有空,能跟我对戏。”

“唔……”安雪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说道:“如果明天没有突发事件的话,明天收工之后吧。”

“好。”

洛恪没有任何思考地答应了。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中断。

安雪的表情有点小尴尬,但是很快就回应道:“那就这么约定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嗯,明天见。”

“拜拜。”

安雪说完,就挂了电话,长长舒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有点害怕跟洛恪聊天,总觉得这个人,不是表面上那么好相处。

将手机放进包里,然后关了电话,就离开了办公室。

安雪直接去了白旭的办公室,发现里面没人,就坐在他的沙发上,翻看着茶几上的一本有关解剖学的书籍。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有点昏昏欲睡了,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本以为是白旭回来了,就起身走到门口查看。

可是,走廊上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安雪心里有些疑惑,缓缓转身,就看到一个面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嘴角扬着一抹十分诡异的笑容,紧接着獠牙外露,一道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的弧度,缓缓流下。

……

这一幕,显然把安雪吓到了,一连后退了两步,却发现自己的脚下同样有鲜血滴落。

她低头看向自己,发现白色的T恤,已经被鲜血染红。

右手缓缓抬起,触碰自己的脖颈,发现撕裂的伤口,鲜血如注。

“啊——”

安雪尖叫一声,猛地坐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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