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府,处处张灯结彩,红绸飘飞。
主家有喜,来往的下人仆妇都是满脸笑容,训练有素的引领前来观礼的客人入座。
定北王府群英殿,牛盼儿一身华丽的喜服端坐在闺房中,陪伴她的,是宗室的王妃郡主小姐,谁叫牛家无亲在京中呢,而牛盼儿自己也没交几个闺蜜,也只能让宗室的人陪着了。
耳边虽是笑语晏晏,可牛盼儿却是有几分无措和紧张。
今日是她大婚呢,这种感觉好陌生,也让她有些惶恐。
“来了来了。”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满脸喜色冲进来,道:“迎亲的人都来了,正在作催妆诗呢。”
说是催妆,其实因为以后牛盼儿他们会住在王府,就不搬来搬去了,只是象征性的凑了些显眼的游街,铺子宅子那些,都以瓦片什么的代替了数量,也是十分可观了。
其余的绫罗绸缎四季衣裳,也整了好几抬,嫁妆精简却贵重,毕竟打前几台还有皇帝太后皇后等人御赐添妆的,这足以吸人眼球了。
京中的人都知道这桩婚礼,其实等同相府那四爷入赘,也没在意这嫁妆什么的,说是嫁妆,不过就是走过场,从这边抬到那边,过后再抬回来,大家心照不宣了。
牛盼儿下意识地把手捏成了拳头,唇也微微抿起来。
“郡主,您可不能抿唇了,不然这口脂都给抿花了。”喜娘一直注意着牛盼儿的动作,连忙叫住,又重新取了口脂让她补妆。
有个宗室妇便笑道:“可是紧张了?没事,拦门的估计一时半会不会让迎亲的轻易进门,您可放松些。”
牛盼儿笑了笑,半睁着眼假寐,在心里默念着兵法布阵以及武功招式。
二门处,宋致钰带着迎亲小队憋得脸都红了,诗作了,武也演了,箭都射了,咋还不让进呢。
难道真要走不寻常的路?
他拧过宋令洲,满脸凝重地问:“想不想快些把郡主小婶婶接回相府?”
宋令洲点头。
“那四叔下半生的幸福就靠你了。”宋致钰双眼冒着绿光。
宋令洲被委以重任,一时没察觉四叔这话带坑,把小胸脯一挺,拍得啪啪响:“四叔您尽管吩咐,小侄在这。”
“好侄儿,回头四叔给你多包两个大红包。”宋致钰感激不已,拽过包打听,使了个眼色:“这亲想顺利迎走,得不走寻常路。”
包打听和他的眼睛对上,两人露出个了然又猥琐的笑容,齐齐看向宋令洲。
宋令洲:“……”
感觉有点不对。
小片刻,宋令洲黑着脸看着包打听,道:“我这可是新作的衣袍。”
原来直觉是对的,感觉不对就是坑。
包打听道:“等你四叔把你四婶接回相府,以后让他给你做十套新衣裳。”
宋令洲迟疑。
“男子汉大丈夫,做大事不拘小节,你可以的。”包打听重重的一拍他的肩膀。
宋令洲一咬牙,蹲了下去,屁股一拱一钻。
四叔坑我数十遍,我待四叔如鸡腿。
为了小叔,忍辱负重罢了,他可以,他能上。
这狗洞,他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