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子们共聚了一番天伦,宋致庆便是打发了他们下去,因为他也想起另一双幼小的儿女了,心急着去看他们。
“心娘,白氏那边……”他还是忍不住服了软。
鲁氏心中冷笑,道:“人你已接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会是我退位让贤吧。”
“这不可能!”宋致庆厚着脸皮去牵她的手:“你是我的妻,永不会变。”
鲁氏挣扎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不愿和你争这个东西,庆哥,我所做的一切都为了孩子。人心就只有那么一点,哪能分薄了呢?原本只有洲儿他们两个,我可以不多想,可眼下你有了新的娇儿,我不得不为他打算。”
宋致庆皱眉,直觉她接下来的话并不好听。
“我可以接纳白氏入门,喝她敬上来的茶,可你要答应我,我们三房的家产,要分九成给洲儿。”鲁氏咬牙说。
宋致庆脸色一黑。
九成,咋不去抢呢?
还有,孩子才多大,他才多大,现在就提家产,她是咒自己早死么?
宋致庆不悦地道:“心娘,我们还年轻呢,孩子也还小,你就提分家产的事,未免太急了?”
鲁氏却道:“若只有洲儿一人,我是到死也不急,可他并不是。再说,这也都是理所当然的,说句大逆不道的,将来宋家,不也这么分的?”
她从来就不认为,庶子会和嫡子一样能均分家产,能分到手上一成也算是厚道了,有些人家,压根就不会分给庶子家产。
鲁氏这一番话,无疑是在戳宋致庆的心肺,他最恨自己的出身,如今却又造就了另一个儿子这般出身。
宋致庆有种难言的滋味。
“你难道不信我?”他艰涩地说,她这无疑是在要挟他。
鲁氏却是看向他,眼泪滚落:“我信你,可你最后给我带来了什么?不过是一个娇媚的侍妾和一对龙凤胎,那还是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宋致庆,你让我如何信你?”
宋致庆有些理亏。
“我跟你讨这些,难道是为了我自己,不过是为了洲儿他们姐弟。我一腔深情被辜负,无所谓,这种苦,我自己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可我的孩子,我却不愿他们以后也吃偏心的苦。”
宋致庆讪讪地道:“你看你说这些作甚,我也不是不分,嫡庶分明,家产九成给嫡出,那也是应当。”算了,了不起以后私下贴补给翼儿他们。
鲁氏默默垂泪。
“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宋致庆道:“那让白氏明日前来给你敬茶?”
鲁氏看他应下,也没再犟着,只疲惫地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我还能把她娘几个撵出去?”
宋致庆讨好地夸了她两句:“我知你不会,还是你最贤惠体贴。”他顿了顿又道:“可为夫怎么听说她住的院落是在南客院?”
鲁氏心中冷笑,淡淡地道:“庆哥,大哥大嫂一心要为宋家改庭换面,对规矩礼仪是十分重视的。白氏尚未过主母明面,不住客院住哪里?难道安置在我们住院?传出去,也只会说我们三房没规矩,说夫君你不按规矩办事,那名声就好听了?”
宋致庆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