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莲早就从宋致庆嘴里‘了解’过宋慈这个宋家太夫人,性格强势发霸道,行事粗鲁不讲理,毕竟她出身农妇,见识并不高,就是运道好,生出了一个宋致远,母凭子贵,更重要的是,她早年认识了落难民间的太后母子。
从此一个农妇一朝跃升为官太太,而随着宋致远越来越受重用,官越做越大,她的身份地位就高,直到今日,一品诰命太夫人,又得太后娘娘欢心,贵妇圈里的夫人背地里笑话她,可谁都忌惮她。
没办法啊,人家儿子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身居高位,自家老爷想要官途顺畅,还敢得罪这位老太太?
哪怕不看宋致远,宋慈也不是没有大腿可抱啊,人家跟天下最尊的太后娘娘是闺蜜,得罪她,人家在太后娘娘面前上个眼药,你就完蛋。
所以,宋家太夫人,有底气霸道蛮横。
可白水莲在初见宋慈后,仍是觉得宋致庆对这位嫡母的认知太片面了。
虽然对方没说一句话,可打从心里,她觉得宋慈极其不好惹,站在她面前,好像有什么诡计,都会无处下手似的。
别问为什么,就是这么觉得。
宋致庆看宋慈没说话,心里便有些急,忍不住跳了出来。
“母亲,白氏品性纯良,善解人意,以后让她好好服侍您。”
宋慈:“……”
你这个渣,当官这几年是白当了不成,在妻子面前帮侍妾刷好感,是当你妻子透明人不成?
还有,你那个妾室初来乍到,低调行事才是正路,你却生怕她当眼中钉不够锋利,还要把她往前推?
你猪队友吧你!
宋慈瞥到鲁氏那铁青的脸色,看宋致庆的眼神都带着不善。
真真是和宋白面包子一样,女人一勾就晕头转向。
“老三你这当官是当傻了不成?让你的妾室去服侍你的嫡母,是抬举她,还是把她当低贱的丫头使唤?”宋慈说话很不客气。
宋致庆脸色微僵,下意识地看向白水莲。
“正妻是干嘛用的,开枝散叶,管理中馈,侍奉公婆,教养子女。所以服侍嫡母的事,自有你媳妇去做,让妾室来,不是本末倒置么?”宋慈看向白水莲:“妾室自有妾室的本分,正室该做的事你一概不用碰,窗子有下人抹,地有仆扫,伺候老人教养子女人情往来有正室。你呢,就负责貌美如花,伺候好男人,让男人舒舒服服的就是本分了。”
白水莲:“……”
听着当侍妾很爽很快活,可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对方是在羞辱自己么?
鲁氏低头喝水,用茶杯遮住上扬的嘴角。
婆婆这话简直大快人心。
“侍妾争宠在哪家都有发生,想固宠而动些小手段,无所谓。但我话到这里,你的小手段可以花在男人身上,却不能让宋家落人话柄成为笑话,最最重要一点。”宋慈看向抱着襁褓奶娘丫鬟,视线落在她们手上的孩子:“任你们争得再激烈,手段频出,但所有的手段,都不能使在孩子身上,一点都不能,你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