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人从国公府回来直奔宋慈的春晖堂去,那个脸色黑的哟,难看得不行。
宋慈看向宫嬷嬷:“给大夫人上盏莲子菊花茶,别大冬天的整得上火。”
江氏和鲁氏都在,却都没避开,她们也想知道,国公府那边查出什么结果来。
结果?
“哪里有什么结果,查来查去,她们就推出一个不起眼的弃子来糊弄咱们,说是咱们琪儿曾经狠狠责罚过那个丫头,而那丫头怀恨在心,一直想着报复,只是苦于无门,后来因缘巧合才干成了藏药的事。”宋大夫人接过宫嬷嬷递上来的菊花茶牛饮了一口。
宋慈问:“那婢女是哪边的人?”
宋大夫人的脸色更黑了。
“是明苑的一个三等丫鬟,听说和那素青走得极近,眼看着素青死了,查那镯子的事也查得厉害,自己害怕做了噩梦,说起了梦话,被同屋的丫头听了去就报了上去。”她冷哼道:“在问到哪来的禁药时,又是如何知道那镯子有暗扣的,她说是一个月前,有个穿黑袍的女子告诉她并给她药的,还给了一锭金子作为赏钱。”
“那个三等丫鬟也在净房伺候,趁着琪儿洗澡摘下手镯的时候,就把药给藏进去镯子里了,这不是胡扯吗?哪有这么巧合。”
江氏皱眉问:“她可看到那黑袍人的样子了?”
“看到倒是没事了,说是对方穿了一身黑还藏在暗影里,压根看不清样儿。”宋大夫人道:“倒是在这丫头的床底下翻出了那锭金子还有两片药。然后你们道是咋的,那丫头被关进柴房里等候发落时,她自己把腰带挂在门上吊死了,好个死无对证。”
鲁氏听到这里便道:“如此看着,倒像是飞快的把这事给盖章定论了,又或是如大嫂所言,只是推个人出来担了这个罪。”
宋大夫人冷笑:“正是这个理,他们倒是欺我们无人了。”
宋慈捻着佛珠道:“便是查出了真正的幕后人,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说出来,不然哪有面子在?替死鬼是必然要准备的,换了是你,也只会推些不顶用的人出来。”
宋大夫人一噎,有些愤愤不平道:“这岂不是让我们咽下这个哑巴亏。”
“对方已给了人证物证,不咽你也得咽,除非你日子不想过了。而且,这事本来就不太好查,药从何来,又是何时放,真正查出幕后黑手,得花大量的人力和时间。想要知道真相,只能靠琪儿自己慢慢查探。”宋慈的捻珠的动作颇有些漫不经心。
鲁氏便问:“母亲认为,谁的嫌疑最大?”
“不好说,通常来说,做这样的事,只看谁的得益最大,但是英国公府的水深,不好说。”宋慈问:“国公府可有什么变动?人事方面。”
宋大夫人闻言便有些意味深长,道:“这药的事查出来后,二奶奶虽明着推到素青身上,但儿媳听她的语气,倒是推到世子夫人的头上,毕竟她也有一个镯子,又在管家,想动手太容易了。世子夫人为了避嫌,把管家权给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