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里,古家传来好消息,宋如茜诞下一子,母子平安,洗三那天,仪式盛大又热闹,那是古家嫡长孙。
宋大夫人大着个肚子并没有到场,一来是她这一胎来得不易,光是保胎就足不出户的躺了三个月,这坐稳了胎,也借着养胎为由,拒了一切交际外出,一心决意先安稳把孩子生下来了再说。
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已是有六个月了,孕相尖尖,府里备着的稳婆和林箐都说这胎是公子的几率很大。
听着这,宋大夫人就更不敢随意在外走动了,毕竟在外难免有碰撞,饮食也不便,老老实实在家最好。
这是其一,其二么,是她这么副年纪挺着大肚子去外孙的洗三礼,还真有那么点脸热,干脆就借口养胎不方便了。
她不去,宋家的女眷都去了,也是给宋如茜撑腰和体面。
从儿子生下来后,宋如茜是松了一口气,哪怕公婆没有给压力,可她也知道作为宗妇,她必须尽快诞下嫡子,如此地位才稳妥。
头一胎是女儿,这二胎,她是依足了宋慈教下的那些,带着夫君一起飞,愣是把古阑青给吃胖了五斤,还真让她拼出个儿女双全一个好字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宋如茜眉眼都带着光和放松,神采飞扬,真正是有子万事足。
“气息不错。”宋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笑着道:“虽说还年轻,可你也仔细将养着,可别怕胖而吃那么丁点,月子里养胖了也没事,出月咱再瘦身就是,最重要是养好了。”
宋如茜一笑:“都听祖母的。”
江氏便道:“你确是要听你祖母的,她老人家眼下可是不少女眷都崇拜和盼着结交的,就盼她私下过些招子,好生几个好儿郎呢。”
“别听你二婶瞎说,我要这么神,我就直接去外头摆摊当神婆了。”
宋慈说得幽默,房中的人都笑起来。
“祖母是个有福气的老封君,她们其实都是想沾沾您的福气呢。”宋如茜笑言。
宋慈故作发愁:“福不福气的不重要,别总逮着我就追问咋生娃就好,那实在是心累。倒是你啊,三年抱俩,已是极有福气,暂时就先别急着追生,歇一歇肚吧。”
江氏好奇地说:“难道有什么讲究不成?”
“女人频繁生子,对母体到底有损,尤其月子坐不好,将来可是要受罪了。还有一点,孩子年岁接近,作为玩伴好归好,但我觉得么,年岁别太近,倒会少些争执,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大的多少会知道谦让和保护小的。”宋慈意味深长地说。
众人细细一品,顿时品过味来。
小时候,会争宠,而长大了,就是争家产争权了。
“祖母放心,夫君也说了,等昱儿到了三岁启蒙,我们再生。”宋如茜羞涩地说:“他也怕孩子接连生会损我身体。”
宋慈点头:“姑爷疼你,你要惜福。”
宋如茜心中欢喜,眼睛看到屏风处,婢女禀报说,国公府的齐三奶奶来看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