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件物事朝着自己袭来,闵亲王妃本能的抬手挡了一下,那只橡木做的不求人击打在小臂上,又掉落在地。
闵亲王妃垂眸看着脚边的不求人,摸了一下手臂,面不改色的走向姬太妃跟前,双手搭在腰间福了一礼。
“母妃。”
姬侧妃幸灾乐祸地瞥过去,凉凉地道:“王妃娘娘,您这一身素的是应景儿还是要咒母妃啊?这底下服侍的人也太不小心了吧?”
闵亲王妃看向自己的衣物,淡淡地道:“不过是略为素淡的青色,怎就是诅咒了?佛曰,人的心里想什么,看的便是什么,姬侧妃若不懂,本妃那里有几本佛经,回头遣人给你送过去,多翻翻总没错的。”
姬侧妃脸一绿:“你!”
闵亲王妃不再看她,只看着姬太妃:“母妃以为儿媳可说得对?”
姬太妃平日并不怎么拜佛茹素,那里知道佛曰过什么?
她就是看不得闵亲王妃摆架子说教,便冷笑道:“你也不用在我这跟前抖威风,家中有长辈好好的,你穿这么素过来请安,就是在膈应人。怎么,夏氏那边就是教你这么规矩的?简直不知所谓。”
闵亲王妃:“母妃,儿媳平日打扮并不喜张扬,素来寡淡,许是儿媳不常在母妃跟前出现,您便是不知。”
姬太妃一噎。
事实上,自成亲以来,闵亲王妃是做足了儿媳的本分,除了不管家,她晨昏定省就没拉下,都是雷打不动的前往请安。
倒是姬太妃,有心拿捏她,很多时也不见就打发了回去。
“你倒是牙尖嘴利,看来是没把我这个当婆婆的放在眼里了。”
闵亲王妃抬眸:“那自然是的。”
姬太妃怒目一瞪。
姬侧妃也是愕然至极,这夏氏怕不是因为自己的宗族死了几个人,给刺激得失心疯了吧。
没等姬太妃说什么,闵亲王妃继续道:“儿媳都是把母妃放在心里的。”
两人:“……”
姬太妃气得心口发闷,很是有些恍惚,这个女人,平日里的嘴巴就是这么利的吗?
咋就有种面对宋慈那个老太婆的感觉呢?是宋怼怼上身了吧。
这一定是幻觉。
她是被宋慈给整阴影了,以至于看谁嘴毒都是她。
宋慈:呵呵,躺枪!
“母妃唤儿媳来可有何事吩咐?”
姬太妃回过神来,是了,她叫这人是为了什么来着?
忘了。
“听说外头龙舟赛遇刺客,你怎么没跟着泽儿回府,你就不用服侍你夫君,倒一心向着你那宗族,怎么的,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是闵亲王妃,就该做好王妃的本分。”
闵亲王妃屈了屈膝:“母妃教训的是,儿媳并不敢忘。”
姬太妃看她这么顺从,一时语噎,又看她面无表情如丧考妣的样子,只觉闹心。
“行了行了,退下,看你那张死人脸就晦气。”
晚春有些不岔,却不敢哼声。
闵亲王妃福身一礼:“那儿媳告退,请母妃保重身体。”
姬太妃心道我看到你这张脸,我就闷心,还保重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