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宋慈怎么辩驳,宫嬷嬷把松鹤拐杖给留了下来,只是让人拿了下去,没放在宋慈眼前,以免戳中了她家矫情如太夫人那敏感脆弱的心。
宋慈赏玩了一会商家送来的礼物,便让人登记入库,不过那幅桌屏却是放在了屋中炕几桌面上欣赏,双面绣,赏心悦目。
岂料想,这头才把礼物送下去,那头春分又来说,威远候夫人遣了身边的妈妈来给宋慈请罪问安,并送上赔礼。
“哟,这送礼的倒是赶上扎堆来了。”宋慈挑眉,对宫嬷嬷道:“你去打发了吧,就说我身子不太爽利,不见外人了。”
怎么不爽利法,自己脑补呗,怕不是被气的。
果然,那管事妈妈得知了消息,有些惶惶,笑着说了几句好话,回去就跟威远候夫人好一番回禀。
威远候夫人气得满脸铁青,道:“待大少爷回来,请他来我这一趟,我有话要说。”
“是。”
没过几天,宋慈就听到了消息,那尉断袖纳了一房看起来挺安分守己的侍妾,为何说安分守己,就是对方长得并不算美,身体丰腴,脸盘圆圆的不出挑,一副益子相。
宋慈顿时明了,估摸就是为了添丁而纳的,谁叫尉大奶奶入门几年,也无所出呢?
本来那威远候夫人看中的媳妇就不是她,却硬是用手段入了门,现在又干了蠢事被恶了,那威远候夫人能忍才怪。
不被婆婆看重,也不被夫君喜爱,身下更无所出,宋慈都替那尉大奶奶以后的日子鞠一把辛酸泪,却是半点不同情。
自己作的,自己受着呗,与人无尤。
……
八月初五,到万和宫避暑的楚帝和汪太后一行回宫,宋致远也打发了身边人回府,在宫中回过事宜便回府,喜得宋大夫人忙叫人服侍洗漱装扮,又打发了人去宋慈院里传消息。
宋慈如今有旦哥儿在身边作伴,这么个软萌小东西,奶香奶香的,她才不在意那些大的孝子贤孙来不来请安呢。
“知道了。”宋慈对房妈妈也就短短三个字,挥挥手,然后继续拿了炭笔在纸上画启蒙小图画。
房妈妈笑着退下,回到宋大夫人身边回禀,劝道:“老奴瞧着太夫人兴致不高的样子,相爷回府,大夫人不访提议和相爷一道陪太夫人用晚膳?毕竟六少爷在太夫人院里养着呢。”
宋大夫人点点头:“是该如此,那你去安排一下,让太夫人的小厨房多添两道菜,看庄子是不是送来了鲜货,煮一道芙蓉鱼片,相爷好这道菜。”
“是。”
宋致远陪着楚帝在行宫住了这两个来月,也是日理万机,就是新添了一个小儿,也才放了那么几日假,无暇回京。
楚帝倒也体贴,安稳进宫后,只说了二三小事,就爽快放人:“离府这么久,想来夫人也念你了,早些出宫去陪家人吧。”
宋致远跪在地上行了大礼,愉快出宫,坐上了府中来接的马车,听着江福来禀报府中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