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这边的春晖堂一派温情母子情深,闵亲王府的寿安宫,上演的却是鸡飞狗跳,看你左右不是好人的画面。
姬太妃心疼儿子,尊驾尚未回府,就已是令人快马加鞭往王府里传信,让闵亲王妃这当儿媳妇的准备侍疾。
毕竟她病了,得的还是时疫,儿子孝顺要侍疾是她福气,可真把儿子给传染上了要怎么办?
姬太妃永不过时的想法就是死媳妇不死儿子,既然都有正儿八经的儿媳妇了,那么婆婆病了,媳妇侍疾最合理不过。
可闵亲王妃自小也是锦衣玉食,尊贵非常的角儿,哪里干过伺候人的活儿了?
自是热水当凉的使,喂个药还洒了对方一身,直把姬太妃气的哟,病情都快要加重,指着闵亲王妃破口大骂。
面对姬太妃的指责斥骂,闵亲王妃也就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待得姬太妃喘气时才淡淡地道:“媳妇看母妃中气十足,理应这病也快好了,母妃莫急。”
姬太妃:“……”
听听,这是人话吗?
“你……”姬太妃气得胸口疼,指着她,嘴唇哆嗦:“有你这么当媳妇的么?就差没明着讥讽你婆婆,堂堂郡主就这个教养?怪不得夏氏会灭国,就冲你这一个死人样,就知夏朝的都是什么玩意货色。”
闵亲王妃垂眸,眉睫不动。
闵亲王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几句话,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杀意,又飞快的掩下。
“母妃,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了?”他走上前,语气温和。
姬太妃看到儿子,嘴一扁,有些委屈,道:“母妃就是伤心,咱们是倒了什么血霉,摊着这么个媳妇。”
闵亲王看向闵亲王妃,见她神色不动,仿佛听不见什么似的,便道:“母妃,您这是病得有些稀里糊涂了,着急上火了。王妃,你下去着人重新熬一碗药上来,本王亲自侍奉母妃饮用。”
闵亲王妃福了一礼,转身退下。
姬太妃见状,更是气得牙痒,瞧那副没人气的样子,行尸走肉呢吧!
闵亲王道:“母妃,刚才的话别说了,那是皇兄赐婚,说倒霉是大不敬了。”
姬太妃一僵,有些不服气,辩驳道:“我难道说错了?不是咱倒霉,怎会摊着这么个人,这天下的贵女海了去了,我就不信,寻不着各色姿容上佳的匹配与你。他们此举,分明,分明是膈应咱们。”
“母妃,皇家便是如此,薄情冷心,哪怕我贵为当朝亲王,先帝幼子,皇兄的亲弟,涉及那至高宝座,他还不是只会往尘埃里打压?”闵亲王的声音很低,带着丝丝的寒意和嘲讽:“难道您以为,他会和我上演什么兄弟情深?不可能的,信这一点就是个傻子。”
好比那个小傻子。
姬太妃心一颤,感觉有些不太对,瞥向闵亲王,觉得儿子今日比平日要阴郁许多。
“泽儿,你怎么了?”
闵亲王转过头来,眼底有些腥红,吓得姬太妃心头剧跳。
吓死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