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忽然凤体不适,可是满宫皆惊,毕竟自楚帝登基以来,这位最尊贵的女人可谓事事顺遂,终日养尊处优,只管吃好喝好玩好,除了偶感小风寒或是消化不好,却是鲜小生大病的。
没办法,太医院的专侍太医可是一日数次过问太后娘娘当日凤体如何,吃了多少东西,喝了多少汤汤水水,便是睡觉翻了几次身都是要过问的,这自然都是慈宁宫近身侍候太后娘娘的宫婢太监的活,都是记得仔仔细细的。
而太医,则是根据当日太后娘娘的凤体情绪开补方子,春日要祛湿,夏日要防中暑,秋日免秋燥,冬日避寒凉,别说一年四季,一季中的方子也都是根据太后凤体每日变化,保管把太后娘娘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如今,太后好好儿的,忽然就晕倒了,别说慈宁宫所有服侍的人都战战兢兢,感觉后脖子发凉,就是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如临大敌,觉得死神的镰刀近在咫尺了。
你说这人日日都无所忧的,咋说晕就晕了呢?
楚帝寒着脸来到慈宁宫的时候,皇后和一众宫妃早已赶到,有几个胆小又或是做戏的宫妃哭泣起来。
“母后好好的,谁在那哭,皇后,还不把人叉下去?”楚帝顿下脚步,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射向那哭泣的方向。
哭声顿时一顿,公孙皇后向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把那几人给拖了下去,求饶声立即再度响起,又逐渐远去。
所有人都知道,那几个宫妃,只怕是在冷宫度日了,其余人不禁都收起哀戚,只留担忧和关切。
太后娘娘只是晕倒,而不是殁逝,还不到哭的时候。
楚帝入了慈宁宫的寝宫时,鲁医正正在领着太医们诊治商议脉案,见皇上进来,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楚帝也没叫起,径直走到凤床前,见平日里脸色红润的汪太后此时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躺在凤床上,要不是胸口在微微起伏,他都以为人不在了。
楚帝心里升起一丝强烈的恐慌,这种慌,比自己不好了还要慌。
他想起当年落难民间的时候,母子二人所受的难,闹饥荒那年,他们几乎饿死,母后仍把那一口清若水的粥汤给他灌下,自己却是饿得晕过去,那会儿也是像现在,气息极弱。
“母后,您醒醒。”楚帝拿起汪太后的手,感受到手的温度,不禁轻轻的摩挲了下。
他莫名的想起前些日子宋致远的问话,知道父母不好了,是个什么心情?
楚帝强行压下心口溢出的酸涩,瞪向鲁医正:“怎么回事?太后娘娘的凤体你们都是心中有数得,是因何晕厥,怎人还没醒,可是中毒?”
“启禀皇上,臣等尚未查出病因,但初步诊断,娘娘并未中毒,具体仍得诊治。”
楚帝寒着脸,喝道:“限你们一个时辰之内把太后娘娘救醒,不然朕要尔等人头落地。”
“臣,遵旨。”鲁医正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