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致庆嘴里诈出来的话,白水莲是慌得一批,她倒不是怕了宋致庆,而是怕这个家真正的主人,那位高高在上的相爷。
宋致庆怀疑她,估摸还能胡混过去,但若是宋致远怀疑,那是真的没有活路。
白水莲越想越慌,人也抖成筛糠。
泉妈妈也慌,可也经得住大浪,见白水莲这个样子,不由小声呵斥:“慌什么,怀疑归怀疑,这不是没有动静,证明他们也没有证据。”
白水莲真是气笑了,道:“妈妈可真是让我说什么好,恶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要让一个人消失同样也是。妈妈难道会天真的以为,宋相是个和善人,做事定会依足了证据来吗?”
宋相那是什么人啊,这种年纪爬到高位,会和表面一样温润好说话?
可拉倒吧,那张笑脸下,藏着的心不知多黑。
瞧瞧,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这话当真是没说错。
白水莲就是这样认为的,宋致远那就是一条披着狼皮的羊。
宋致远:谢谢夸奖,形容挺贴切。
泉妈妈被白水莲说得脸色有几分不好看,道:“如你所说,宁杀错不放过,那人为何容我们活着?”
白水莲反问:“妈妈以为呢?”
泉妈妈定定的和她对视,心里有了一种猜想。
容下,必定有用处,可她们的价值用处又是什么?
泉妈妈想到一个可能,寒意从脊椎骨攀升而起,看着白水莲道:“事情一日未有定论,别先乱了阵脚,反露了更大的痕迹。”
白水莲道:“妈妈,您该传信给主子,是不是接我们离开。”
“闭嘴!”泉妈妈压低了声音,道:“若是宋相真疑了我们,这会传信,岂不是把主子的痕迹给暴露了?”
真是天真,让主子接了离开,真当自己是根菜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安心做你的姨娘好了,你好歹也为宋家生了两个孩子呢,能有什么事。”泉妈妈冷冷地道。
白水莲心底发寒,垂下头来,捏了捏拳。
也正因为此,她才没看到泉妈妈眼底的算计。
彼时,外院小书房,宋致远也从江福来那听了悠然苑的事,冷笑一声。
“只用下半身想事儿的蠢货。”
江福来道:“相爷,那对主仆您看该怎么处置?”
宋致远不紧不慢地道:“不急,白氏出不了这个府,倒是那个泉妈妈,有几分本事,让人盯住了,和谁接触过,一律拿起来,若是出府,看她去哪里。”
若能顺藤摸瓜抓到几尾大鱼,倒也能告慰他容她们在这府里继续存在了。
江福来恭敬地应下,又挑了几件事和他密斟,这才退出去安排。
宋致远转过身,从身后的书柜里,一个小暗格里掏出一叠资料,看着上面的字,眼里生了一丝厌恶和嘲讽。
若是把这份资料砸到老三脸上,不知道他那张脸会是什么颜色,全绿的?
也不是,该是他绿了别人吧。
宋致远伸出指尖,在某行字笃笃的敲了敲,而那上面,赫然写着,盛平十八年,白氏诞下一女,后消失……
“好个清白恭良,老三你这不是眼瞎,是被雁给啄了眼了。”
把个二手货当成宝贝,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