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主动示好,卢氏哪里听不明白,按捺着激动,笑盈盈的捧了宋如琪和齐三几句。
宋如琪略有不屑,却也知道,家中长辈的安排是最妥当的,和卢氏打好交道,总比交坏要好,尤其她决意退出那纷争,当那壁上观,就更选一队站了。
长房原配嫡子,舅家也给力,国公爷也乃念原配,还有岳家也帮扶不少,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联系,所以别看齐安没了母亲,但可不是一点依仗都没有。
世子早立,要想轻易撬动,那是不太可能,卢氏娘家在山东,也是世族出身,影响力可不少。
对了,卢氏家里和同是出身山东的定国公府也都算是沾亲带故的。
如今家里准备给大弟定下定国公府的幺女,这姻亲关系就更上一层了,怎么选,她都觉得选了长房站才好。
宋家示好,卢氏投桃报李,也说了几件比较隐晦的事,尤其宋如琪小产时,那个手镯的事。
虽没指名道姓,但也若有若无的带了一点方向。
宋如琪道:“大嫂没唬我?”
卢氏道:“我也是当娘的,哪里会唬你?我比你早嫁到公府几年,这府里的魑魅魍魉,可多着呢。我说这事,也不是要指明是谁,只是想让弟妹多个心眼儿。”
宋如琪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行了一礼道:“大嫂的情,我承了。”
彼时,小廖氏已是换了一身茜红云锦回来,重新梳洗过,显得明**人,可比她之前穿的那一套贵多了。
也是,二婶江氏是个不差钱的,她娘家虽是个商贾,可得她一个女儿,她爹又是个女儿奴,虽常年在外经商也没上门走动,可平日里,啥好东西都往相府里给女儿搬,哪会缺穿戴?
宋如琪想着卢氏的话,斜着眉开眼笑的小廖氏,似笑非笑的讥道:“二嫂这承了一身水,倒是赚了一套衣裳,挺好的。”
小廖氏笑脸一僵。
宋大夫人一嗔:“又在胡说,当人人都跟你眼浅,只看着一套新衣眼红了?国公府还能缺了二奶奶穿戴不成,还不快给你二嫂赔罪?”
宋慈斜倚在大迎枕上,懒洋洋的看着戏,心想这才是宅斗的正确打开方式呀,一个个说话的水平,都能编成一本书了,书名就叫如何拐弯骂人不带脏话。
看小廖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还不是被讽的。
宋如琪撇撇嘴,起身敷衍的甩了一下帕子行个礼:“给二嫂赔不是了。”
小廖氏从鼻子里轻哼,道:“算了,弟妹年纪小不懂事,我还能跟弟妹计较不成?只是太夫人可真要好好教训那个贱……那个婢女,免得以后再出了差池,闹了笑话就不好看了。”
卢氏脸一绿,不会说话就别说吧,这是在教长辈做人?
她刚想打圆场,宋慈就笑道:“你说的很是。老身这婢女素来灵敏,特别是鼻子,有啥异味都瞒不过她,想来也是因为如此,才失态了吧。回头我定好好训她,一定要学会何谓泰山不崩于色,被熏晕也不能失态。”
一语相关,这异味谁传来的,是身体的还是外物所致,南山又在谁面前失态?
显然易见。
众人看向变了脸的卢氏,又看向宋慈,默默的端茶。
论毒舌,还是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