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闻太夫人把僧尼招进内院,给闻氏祈福了?”
楚帝一身戎装,拉弓搭箭,瞄准箭靶心,手一松,羽箭离弦,咻的一声往前飞去,正中靶心,然后看向身边的宋致远,下巴往靶心那边努了努。
瞧见没,朕宝刀未老吧!
宋致远举了举大拇指,您行您牛叉。
又抽了一支羽箭双手递过去,一边回道:“臣可不像您,是千眼佛,事事都瞒不过您,连这样的内院小事,都瞒不过您的双眼,真正是应了日理万机一词。”
“好你个逆臣。朕听出来了,你这是嘲讽朕婆妈来着。”楚帝哼了一声:“这也不是朕注意他们,是到皇后宫里坐时,听她说了这么一嘴。皇后对当初的事颇为耿耿于怀,倒是注意着闻家的动向,结果……”
公孙皇后亲自向皇帝推介过闻氏女,想给宋家子做个媒,后来出了那么一档子事,皇后的脸多少不太好看,她平日里见外命妇,自有人把这些八卦当笑话一般说与她听。
这不,就和楚帝说了一嘴,说自己当日差点胡乱拉郎配,叫宋家脸上不好看了。
说来说去,就是替宋家侥幸呗。
可宋家侥幸了,他们皇室却是倒霉了,侧妃也是妃,这样的糊涂人,啧。
不过楚帝也不在意就是了,侧妃是妃,对他来说却只是一个奴婢差不多,连见他的面都没有资格的那种。
“总之呀,肃儿躲过了这么个妻族,也算是大幸,那这事就这么过了?”楚帝接过他递过来的羽箭道。
宋致远道:“皇上言重了,臣从来就没放在心上,您倒耿耿于怀。”
楚帝:“……”
白瞎了好心,哼。
他泄愤似的,把羽箭激射出去,道:“在皇家御苑始终不好耍,明年若可,去冬猎。”
今年汪太后身子不爽利,楚帝也没有心思去冬猎,直接就取消了,现在官印封了,也不用上朝,便是拉了宋致远来御苑跑马射箭。
宋致远也拉了一个箭,中是中了,却是没中靶心。
楚帝心情大好:“你比朕都不如,平日的养身是养弱了?”
“臣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比不得您文武双全。”宋致远把弓箭递给一旁的侍卫。
楚帝撇撇嘴,拍马屁就很能耐。
他把弓箭递给侍卫,又张开双手示意周公公服侍穿上大氅,在御苑里踱步起来。
“安平给你家肃儿保媒,这说定了?怎不请了朕指婚,朕说了,你看好了,就指婚。”
宋致远随在他身侧落后一步,道:“皇上圣恩,臣心中大感,受益已是够了,再贵,怕是惹得外人大为眼红,借机攻讦。如今也算是多事之秋,寿礼那事还没了,便是疑似宁阁老的人也没找出来,还有那个商濮,再还有崔……”
“行了,你别说了!”楚帝脚步顿下,好心情荡然无存了。
什么算是,就是了好吗?
“你说,那宁阁老真的存在吗?是的话,又藏在那里?”楚帝站在一匹血汗宝马前,摸着那黑得发亮的鬃毛,道:“夏氏余孽,残余的力量真的这么大吗?能把一个人的影踪藏得这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