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行大人转移到正屋里去说话,鲁氏看了一眼身侧刚被‘特赦’回来的宋致庆,撞了撞他的手肘,努了一下嘴。
“你也跟过去听听啊。”
宋致庆白他一眼,看了一眼正屋那边,道:“他们明显是在说肃儿的亲事,我一个当叔叔的过去掺和什么?”
鲁氏气极:“二伯也是当叔叔的,不也照样去?你这个叔叔就不能了?”
宋致庆闻言讥笑的扯了扯嘴角,小声地道:“那能一样吗?人家嫡出,我是吗?我去,还惹人家不痛快哩,我何苦找这个不自在?”
鲁氏一呛。
宋致庆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你体面,我回去洗洗睡了。”
丢下这一句,他就施施然地背着手走了。
鲁氏气得直跺脚,紧咬着后槽牙,这个二楞货。
就是不纯粹去凑热闹,也听听可有什么消息啊,两耳一闭,就万事不管,哪有他这样的,本来三房的消息来源就要滞迟一些,还这么懒散。
混账东西,半点指望不上。
“夫人?”
周妈妈看鲁氏转身,不由一惊。
鲁氏道:“我去耳房,亲自给母亲他们上几盏解滞的茶。”
夫君指望不上,自己上。
周妈妈有点无奈,也只得随了她去,这样也好,一家子还没分家,三房也不能事事置之度外,能帮着一起分担的就分担,人情就是这么处起来的。
正屋。
宋老太爷有种如热窝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
宋致远没有转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爹,您可是有什么事?”
宋老太爷身子微僵,这家里,他最怕的就是长子,其次就是宋慈那老太婆,如今长子问得挺平常,可他愣是觉得有几分诘问的意思。
“那,那个……”
要咋说,说他也帮长孙定了一门亲?
虽是口头上的,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别说,他的信物都给人家了。
宋致远看他额上都冒出汗来了,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正要说什么,鲁氏亲自领着丫鬟端了几杯茶出来,给几人都上了一盏,然后不走了。
宋慈瞥她一眼:“……”
鲁氏就站在她身边陪着笑。
宋慈也不理会她的小心思,只看向宋老太爷光秃秃的手,道:“皇上御赐给你的那个玉扳指呢?”
听到宋慈这话,宋致远一怔,下意识地看向老爹的手,那个素来被他当成宝贝一样时常炫耀的玉扳指,竟是不见了。
宋老太爷把手往身后一缩。
好家伙,这举动,不用说都知道你心里有鬼,做贼心虚吧?
“爹?”
宋致远的眼睛眯了起来,别的东西不见了倒无事,可那是御赐的东西,可不能随便赏人或丢失,不然那就是不敬。
宋老太爷看他这样,犟着脖子道:“那个玉扳指,我暂时给人做信物了,也不是做别的,也是巧,我这做祖父的也给肃儿定了一门好亲,就是清城伯府的千金。”
死猪不怕开水烫,越是泼皮越是狂。
豁出去了。
能咬老子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