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远看着袁蒿,仔细打量了一番,又看向清城伯,笑着道:“您这个孙儿,倒是眼生得很,不过瞧着有几分像您。”
清城伯胸膛一挺,看了一眼袁蒿,道:“怨不得你觉得眼生,这是我家老大的长子,在府中男丁排行第三。”
宋致远佯作惊讶:“桂平兄的,他回来了?”
清城伯点点头:“昨日入的城,可算是把这不肖子给盘回来了,要不然,老子怕是两脚伸直了都见不着他这一家子。”
袁蒿:“……”
听说您每顿可干两碗饭,日日饮上一壶酒,精气神比我爹还足。
宋致远也是失笑:“您这是说气话了。”
清城伯哼了一声:“老头子这也不是气话,就是瞅着没几年好活了,才更想一家子齐齐整整的。”
他说着又瞥了袁蒿一眼。
袁蒿眼观鼻鼻观心的。
宋致远笑了笑,招了袁蒿到跟前,问他今年几岁,几岁启的蒙,进学到哪了。
“三岁启蒙,今年十一了,已经学到了四书五经,平日也有跟我爹学八股算学。”
宋致远眉梢一挑,挑着几个功课考究他,见他对答如流,神情自信又坦荡,不由暗自点头。
在他考袁蒿的时候,清城伯虽是在喝茶,可眼角余光却是注意着他们那边,瞧见宋致远满意的神色,不由眉眼一松。
宋相都夸赞,可见这孩子也不是入不得眼,这学问也多少有点。
宋致远摘了一个玉佩送给袁蒿做见面礼,袁蒿有些犹疑。
“拿着顽吧,我和你爹也曾是同窗,虽是多年未见,可同窗之情却是不变的,做世伯的送你个见面礼,也是应该。”
清城伯听着立即顺着梯子爬,道:“长者赐不敢辞,还不谢谢你宋世伯。”
听听,从宋相变宋世伯,一个称呼的改变可就要拉近不少距离。
宋致远也不点破,只笑看着袁蒿,后者也才双手接过,郑重的谢过了,又把那玉佩别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彼时,宋令肃带着两个堂弟来了,先是向宋致远行了一礼,然后又被宋致远介绍着,向清城伯行礼,再和袁蒿相互表了一个平辈之礼。
清城伯看着宋令肃和宋令杰这两个翩翩少年,双眼冒光,从袖子里掏出两个荷包塞到他们手里当是见面礼,当然,也少不了给宋令洲一个,只是那眼睛就没离兄弟俩。
宋令肃心头发毛。
祖父干下的糊涂事,他多少打听到了,眼下见了清城伯,就有种被盯上了的感觉。
只是他所受过的教养支撑着他,也才没有落荒而逃。
宋致远笑着道:“肃儿,你们带着袁小公子下去玩吧,难得来一趟府中,好好的招待一二。”
宋令肃如蒙大赦,立即看向袁蒿,笑着说:“袁世弟,可愿随我们去?”
袁蒿也知道大人是有事商谈,向他拱了拱手:“有劳世哥。”
宋令肃这才向在座的二人行了辞礼,带着袁蒿,一行几个小子出了书房。
待他们一走,清城伯就叹没在场的宋老太爷:“贵府公子均是风度翩翩,仪表不凡,伯宁弟真是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