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太妃听了闵郡王妃的话,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激动了,这越是激动,嘴巴就越是绷不出一个字来,左边身子都是麻木没有知觉的。
姬太妃慌得不行,浑浊的眼泪汹涌而出。
她不能瘫的,她还得去宫里问个明白,她可不能躺在这里啊。
先帝爷哎,您要是在天有灵,帮帮俪娘啊。
闵郡王妃道:“都说了让您别急,深吸一口气,缓缓来。”
姬太妃想要对她破口大骂,这扫把星就是趁着自己病倒想要拿捏自己,欺负自己。
“你还想不想去见你儿子了,想的话,就听话。”
闵郡王妃这话,直接把姬太妃的怒火给浇灭了。
她闭了闭眼,定了定神,让狂跳不止的心安定下来。
彼时,宫婢送来汤药,闵郡王妃亲自接过,吹凉了,喂给姬太妃。
这汤药也不知放了什么,姬太妃闻着就想吐,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吞咽下去,只是吞一半流一半,药汁都顺着歪着的嘴角流出来。
姬太妃的眼泪潺潺而落。
一碗药下去,姬太妃也定了心神,试着张嘴:“去……”
能发出声了。
姬太妃心一急,又是张嘴:“去……皇宫。”
后面的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可好歹能说。
闵郡王妃说道:“太医说了,您现在的身体不宜多动弹,先养着,我会请示太后娘娘,求她下了懿旨,请了宋相家的那个林女大夫来为您施针针灸。”
什么,求太后,求宋相府?
都是死对头。
姬太妃干瞪眼,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泽儿的事。
“抬……我……去。”
闵郡王妃摇摇头。
“你……”
姬太妃气得头发晕,死死的瞪着她,那眼神都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她好好儿的时候,闵郡王妃尚且不怕她,何况现在瘫在床上?
闵郡王妃无视她虚张声势的眼神,道:“现在事情未明,您去了也于事无补,尤其您这身体也不便,去了又能作甚?”
听说那位被迎进宫,就先入了天牢,理由自然是和夏侯哲勾结了。
闵郡王妃道:“我进宫请示母后的时候,会打探一二,您就安心在这静养吧。”顿了顿,她又道:“母妃,到了这个时候,这位王爷是不是您儿子,您回想过去,当真是心中无数?总有些蛛丝马迹露出来的,比如一个人的转变。”
姬太妃脸色一变,记忆一下子回到多年前,那是刚回封地,儿子的性情就变了好些,和她似是生疏了,只是她以为是儿子失了父亲,才导致的心情低落,而她自己也因为离京而伤心,也就没注意。
再后来,就是由着先帝爷安排的先生教导,好像叫林先生?随着学业繁忙,母子俩想要见上一面也难,先生也不许。
后来她也习惯了,只当环境改变人。
姬太妃又想到有一年出行,有个孩子冲到她面前说他才是楚泽,那会儿她也觉得挺可笑的,有些穷鬼就只会乱攀亲。
如今看来,怕不是当时是真的?
姬太妃的脸惨白,嘴唇也哆嗦起来,她非但认贼做子,还把亲儿子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