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的周翠芬,并未跟林微微夫妻俩说起二儿子丈母的嘴脸,只说二媳妇不错。
是个好相处的。
林微微跟肖阳青也不是傻子,从周翠芬那一闪而逝的表情,判断想必二嫂子家里人,八成有不好相处的。
不过,这跟他们的关系不大
毕竟离得远。
好相处就多写几封信,或是逢年过节的快递点东西,不好相处,那便连封问候的信都不要写了,没必要。
都是做人,凭啥就得惯着别人呢?
林微微照旧整日里在家待着,肖阳青正常上工,别人拼命干活,赚10个工分,肖阳青的只赚六个工分就知足了。
大队长都有点看不过去了,跑到肖阳青家里做思想工作,
“你小子,就不能勤快点吗?
这都马上要当爹的人了,就冲你赚的那点工分,哪里够养老婆孩子的?”
肖阳青不以为意,
“叔,瞅你这话说的,我就是一天赚五六个工分,你看我跟大大队借过钱吗?
我跟我媳妇一脸菜色了吗?
这人呀,年轻的时候力气使大劲儿了,到老了指定一身病。
我呀,这辈子也没啥追求,什么高官厚禄跟我无缘,什么光宗耀祖也用不着我。
就老老实实地做个农民,等以后要是允许做买卖了,我这就开个小铺子,够我们两口子吃喝就行。
要是一直不允许也没事儿。
我媳妇这不怀孕了吗,就等着孩子生下来,好好教,到时候让他好好努力赚钱。
等孩子长大了,我们两口子就可以靠孩子养老了。”
肖阳青一番话,说得大队长的脸皮直抽抽,
“你小子,这说的是人话不?还指望孩子,他还在肚子里呢?
亏得你不是老子的儿子,要不然,老子一天打你八遍,让你这惦记我孙子。”
大队长被肖阳青给气得跳脚,最后,扭身走了。
“老子不管你的破事儿,看见你眼睛疼,真是替投胎到你家的小家伙不值得。”
肖阳青笑呵呵地把大队长送出门,还不忘来上一句,
“这个可不是他说了算的。哈哈哈……”
林微微一直在屋里睡觉,醒来的时候,就听到院外的咆哮跟肖阳青的笑声。
扶着墙,从屋里走了出来。
“怎么了?刚刚谁在咱家院子里吵吵?”
肖阳青摇摇头,“没啥,是队长叔来咱家教育我呢,让我好好下地赚工分。
媳妇,你说咱俩是不是决定错了,才过来的时候,要是读书考大学,估计现在也能毕业了,分配个好工作还是可能的。
这在村里,还得天天下地赚工分,也挺累的慌。”
林微微瞅了肖阳青一眼,
“后悔了?来不及了。
咱们就算是来了就去接着读大学,其实也不一定就真的好。
在办公室里整天坐班,赚三五十块的工资,然后还得一天到晚缩个脖子,啥话不敢说,生怕被举报。
那日子,你受得了?
在这生产队里,一天赚几个工分都行,还能没事儿到山上整点野货啥的。
一年就忙几个月,其他的时间都是自己的,你还想咋?
你要是实在闹心了,就拿点啥出去疏通一下,去上班吧,我不拦着。”
林微微说完扭身回屋,她要回屋喝水。多说一句话都感觉是浪费口水。
肖阳青被媳妇说的,摸了摸鼻子,“媳妇,你说的对,我听你的。”
林微微根本就没搭理肖阳青,一个闪身回空间去了。
肖阳青叹气,赶快出去把大门给插好上锁,再把房门也给锁好,他也跟着进了空间。
躺在空间的沙发上,肖阳青忍不住喟叹,
“还是家里舒服。
媳妇,我把脑袋里的水控出来了,我不羡慕城里的生活,真的,我也不想去上班。
你说,咱家啥也不缺,我何必出去折腾呢。
就算是被全生产队的人,认为我好吃懒做又能咋,以前,咱们没来的时候,原身不也是个弱鸡形象吗?
我怕啥?就咱俩一年赚不来几个工分,还得靠打秋风过日子的,最大好处就是没人跟咱来借钱。
你看,之前村办工厂的时候,多少人跑咱家来借钱?
现在,多消停,哈哈哈……”
林微微都懒得打理这个被憋疯了的男人,
“你现在就是纯无聊。有那闹心的工夫,不如多做点饭出来放着。
等宝宝出生后有你忙的,
不过,孩子出生后的好处就是,咱们可以带着宝宝到处玩儿了。
顺带给咱孩子存点家底。
等这股邪风过去了,咱们就去京城买四合院。一个孩子一套。
在到沿海的一线城市,多囤积点土地。
建房出租,以后,咱们啥都不用干,就靠房租过日子。”
肖阳青点头,
“好,都听你的,咱们这辈子就做两条标准的咸鱼。
至于奋斗,就让咱家孩子们奋斗去好了。”
林微微点头。
两口子这边畅想如何咸鱼,
那边周翠芬老两口子则是琢磨,来年还得领两头任务猪,交公一头,剩下的一头,可以杀吃肉。
按照惯例,要卖给给生产队社员半头出去,剩下的可归养殖户自己留着。
到时候剩下的肉,分出一半儿给两个大子邮过去。
家里剩下一半儿,带着小儿子一家, 这一年也不缺少荤腥了。
即便老两口知道老儿子两口子有些本事。
可是再有本事,那不是也得花人情吗?
旁的不说,就是这两年,为了买肉,给老金媳妇的好处,就不少。
想想,周翠芬就心疼。
时间匆匆过,转眼,林微微的预产期就要到了。
在林微微预产期的前一周,夫妻俩带着去了县医院。
“啥,你们这还差好些天才到预产期呢,现在就想住院。
艰苦朴素是咱们的优良作风,你们两口子可不能搞那铺张浪费的一套,这不符合咱们的传统。”
女大夫义正严辞地教育着肖阳青两口子。
肖阳青这边顺手进包里,掏出了一包大概一斤重的奶糖,直接推到了大夫面前。
“您看您这说的,咱们这哪叫铺张浪费呢,咱们这叫以防万一。
我媳妇年纪小,头几年还受过伤。
这是头胎,听说第一胎生着都凶险,这才到咱们县里来了。
咱们来一趟不容易,大夫,您就通融通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