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在这个小房间里,还有清醒的第三个人,那么一定能看到某位干部那宛如人贩子一般,手拿糖果勾引良家孩子的模样。
“我还能看得出来,你的异能力很强大,而且你还会杀了……”樱司咬牙,几乎是脑袋一热,就把这件事说了出去,然后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整个人都瑟缩了几分,“对不起。”
要知道,樱田泽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推崇自己的力量,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救世主。
“……我只是个普通人。”但如果对面说这句话的是个孩子,樱田泽会……
酌情处理。
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没有生气的意思,樱司才放下手,但还是忍不住颤抖着。
他害怕,害怕这个人会因为刚刚自己的慌不择言,让自己死不瞑目。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孩子撒气。”樱田泽招了招手,示意这个孩子过来。
樱司缩了缩脑袋,手脚发麻的坐在原地,但还是鼓起了勇气,小步走了过去。
樱田泽基本已经确定了这个小家伙的异能力是什么了。
现在的樱司,畏畏缩缩的,与刚刚那副不服输的自信模样,相差甚远。
但樱田泽就是可以确定,这孩子绝对不是被吓到了。
应该就是这样的性格。
“跟我走吧。”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小孩子,樱田泽缓缓地说道。
这样的脑力,扔在镭钵街自生自灭,太可惜了。
森鸥外应该会很喜欢这种有着智囊雏形的孩子。
凭借着一点点细节,就能把一个人的过去计算的明明白白,据樱田泽所知,也只有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
太宰治也不行。
“诶?”樱司明显一愣,但又狠狠的摇了摇头,“我走了,弟弟妹妹们,还有哥哥,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几个小孩子能活到现在,基本都是靠樱司的这个能力撑着。
是樱司带着他们,像个预言家一般趋吉避凶,狼狈的在一群疯了的大人们中东躲西藏。
虽然现在镭钵街的风气好了很多,但依旧改变不了,这里是犯罪分子最后的窝点这个事实。
这个地方就像是完全被遗忘的边角料。
“那就全带走。”樱田泽满不在乎的说着,养几个孩子而已,自己的小金库完全没问题。
挥霍成瘾的再扔回镭钵街就是了。
樱司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疑惑。
“我身体不好,不能跟着你出任务。”
“文职。”
“我要照顾弟弟妹妹,没有那么多时间。”
“请保姆。”
“我还有哥哥要照顾。”
“送他去上学。”
“……我在镭钵街有仇人!”
“杀了就是。”
“你下的任务我们还没有完成。”
“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我……我!”
樱司结巴了,脑袋上仿佛冒了烟一般,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不健康的绯红。
不过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嘴皮子再怎么利索,也说不过一个常年游走在人精群中的人。
“还想得到拒绝我的理由吗。”樱田泽莞尔一笑,心情很好的上手摸了摸樱司的脑袋。
“我哥哥才不想上学!”樱司费力的想了半天,才从肚子里搜刮出了一点还能反问的东西。
“那就安排他去我的直属部队。”
樱田泽笑眯眯的,自己的麾下,还有一个只有首领森鸥外,同为干部的围棋红叶,中原中也,仅有四人知晓的直属情报部队。
帕威尔就是这个部队的小队长。
至于那个欠揍的A,樱田泽已经自动忽略了,只要那玩意儿不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就相安无事。
反正樱田泽就是不喜欢这种草芥人命还自命不凡的傻缺。
兜里有几个臭钱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最好赶紧死了给别人腾位置。
就是荣仓的资质,能不能入那几位的眼,还要另说呢。
如果资质平平……
那就看情况塞别的地方吧。
“……”樱司闭了嘴,像个受气包一样,蹲在一边画圈圈。
看样子,荣仓把这个孩子保护的很好。
在镭钵街生活了那么久,还能保有几分童真,实在是难得。
樱田泽眼睛微眯,这可不行啊,太天真的话,送进港口黑手党里,活不久的。
荣仓的衣服里鼓鼓囊囊的,做贼一样的东看看西看看,这才悄悄的钻了进来。
结果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擦额头上的汗,就看到了自己亲爱的憨批弟弟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的蹲在一边。
而被弟弟作主领来的人,笑眯眯的像个老狐狸。
弟弟被欺负了。
一时间,荣仓先是把藏起来的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捡起了地上的铁片,用力的砸了过去。
隐隐约约还有些破空的声音。
“我可没欺负他哦。”樱田泽举起双手投降。
那块铁片,在距离樱田泽还有那么十多厘米的时候,被突然钻出来的狐火汽化了。
还是有几分本事嘛。
樱田泽细细的打量着,这下行了,找人的KpI算是半完成了。
这下森鸥外想催也没理由了。
别看芥川龙之介在别人眼里是樱田泽的直系下属,但实际上,他还是一个小队的队长。
两人虽然偶尔打配合,有事没事会出去吃个饭散散步什么的,但终归是两个部门。
“小樱司,好好想想哟,过几天我再来找你。”樱田泽举起来的双手比了两个耶,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荣仓已经回来了,那就没必要在这守着了。
不如出去转转,好好欣赏一下镭钵街的风景。
看到那个穿着西服的青年走出去,荣仓连忙捏住樱司的肩膀,语气也有些焦急。
“刚刚发生什么了。”
直到这时,樱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哥,我惹祸了,他知道我有异能力了。”樱司的袖子不停的抹着眼泪,脸上脏兮兮的污渍被擦的更花了,露出了一张黑白相交的小脸儿。
“小司,没事的,没事的,大不了我们帮他找完人就跑。”荣仓一咬牙,流离失所朝夕不保的日子又不是没过过,不就是舍弃了这来之不易的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自己的弟弟妹妹们都活着,在哪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