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微眯起的忆,透露出了一股生人勿近的可怕气场。
发了但对于这件事,樱田泽并不理解。
明明素未谋面,这个忆为什么要摆出一种很熟而且愿意拼命的熟人假相。
“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与你无关吧。”对此,樱田泽也只能卸掉空弹夹,换上了新的,再次上膛,对准了刚刚还有些傲娇的芳子,“来横滨捣乱之前,是不是应该先看看我的职业呢。”
忆同样寸步不离:“我说了,来这里,就是为了带你走。”
闻言,樱田泽不再犹豫,在芳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扣动了扳机。
被妖力包裹的子弹,几乎是眨眼间,就已经停滞到了芳子眉心前不过一厘米的地方。
“既然做了功课,应该就明白港口黑手黑手党的性质了吧。”樱田泽慢条斯理的吹了一口枪口上的蒸汽,“又或者说,你凭什么认为,我是个会因为听你解释,而动了恻隐之心的好人呢。”
前世的樱田泽确实很喜欢白发赤瞳的御馔津,但也仅限于喜欢,相反,樱田泽其实并不是很懂御馔津那份宁愿舍弃自己也要保护人类的意志。
若这种意志是神性的代表,那是否可以证明,人都是具有神性的呢。
“这次只是个警告,敬爱的神使大人,离开横滨。”樱田泽收起枪,头也不回的走了。
现在,是一点找龙九叙旧的好心情也没有了。
上来就套近乎的人,樱田泽一律都给定义为。
有病。
“果然嘛,就不该让利如揣着他的小狐狸崽子跑了。”看着油盐不进的樱田泽,忆的脸皱成了一团,愁云惨淡的。
芳子剧烈的喘息着,成为巫女后,这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这孩子怎么能否认自己的根呢,福福前辈要是知道了,可要伤心死了。”
“忆,他这么对你,你不生气吗。”芳子还有些心有余悸,刚刚子弹贴到额头上的灼热感,实在是太恐怖了。
“哪家长辈会真对自家的叛逆小孩生气啊,他只不过走出了我等没接触过的道路罢了。”相比于遵从血脉意志镇守稻荷神社的灵狐来说,忆反而觉得,自己的命运应该也是这样的才对,“还有,要叫前辈。”
血脉传承决定了出身,但是决定不了道路啊。
“那现在怎么办。”樱田泽的油盐不进,也是芳子从来都没想到的。
“你们啊,先回去吧,神社现在的状态,确实离不开人了,单靠福福前辈一只狐狸,应该不太够。”忆有些苦恼,开始琢磨起了要不要去找找森鸥外这件事的可行性。
“那忆你……”
“小芳子,要叫前辈。”忆揣着手,打断了芳子想说的话,“放心啦,横滨不是有个花开院家的阴阳师吗,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可前辈你,是个战五渣啊!”芳子犹豫了半天,才吐出了自己不放心的原因。
灵狐没有修炼之法。
它们只是一群,拥有着庞大神力,但是无法发挥的行走的唐僧肉。
“啊…这里……应该没问题吧?”忆不自觉的挠挠脸,他也没想到这件事,在神社住了那么久没出过门,完全没有个身为战五渣的自觉。
“…问题大了啊忆。”芳子差点抓狂,“我给你送过去的资料,是不是又没仔细看。”
忆想了想前段时间芳子送来的小本本,自己贪图睡觉翻都没翻,一个字都没看,莫名的有些心虚。
看到忆这个架势,芳子无力扶额,果然啊,又双叒叕没看。
横滨这地方,说的好听点叫做异能力组织云集,安全系数拉满,可实际上呢。
说句大乱斗都不过分吧。
“要叫前辈。”忆笑嘻嘻的纠正。
“前辈啊!我的好前辈,多大岁数一只狐了,能不能看看现状啊。”芳子揪住忆的衣领子,拼命的摇着,“总之,独自留在横滨这件事,没得谈,要么我跟着你,要么就给我乖乖回去。”
灵狐这个物种,在御馔津陷入沉睡后,已经濒临灭绝了。
至于修炼之法,倒是有一条路可以走。
就是在获得点化之前,自愿放弃神力,转修妖道。
可这件事,会被视为对神明的背叛。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樱田泽,不由得开始感叹自己糟心的一生。
无他,就是回来还要应付帕威尔这个催命鬼。
能光明正大乘到自己面前的书面文件,都是些蚊子腿的小事,就这么点小事,帕威尔都会忌讳颇深的给自己留着。
愣是整出了一副文件烫手的即视感。
真正重要的大事,都是在会议中解决的,会议期间记录下来的东西,也会被直接送进封闭的档案室。
甚至只会留下文字加密的纸质版,根本不存在电子版这个东西。
樱田泽看着桌子上摞着的文件,只觉得自己文字恐惧症要犯了。
“帕威尔,你最好确定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樱田泽翻着文件,咬牙切齿的看着旁边嘴角笑意快遮不住了的帕威尔。
因为第一张纸上,就写了个让樱田泽想要抓狂的事情。
组织里有个男的因为恋爱脑跟女的私奔了,现在那个男的位置空出来了,多出来的工作让那个小分队都忙的手忙脚乱。
现在哭累要人来了。
“所以这种事为什么要问我。”看着这张纸,樱田泽只觉得自己需要点速效救心丸,“咱们内部的制度是什么,就给我怎么做,至于要的人,从四级档案室那边提一个过去。”
港口黑手党内部的档案管理,按照重要的程度不同,分为四个级别,最低等的四级,负责看管的档案,就是一些较为平常的表面人员人员流动记录,并不涉及到保密制度。
第二张纸上记录的内容,更是刷新了樱田泽的三观。
看完以后,樱田泽重重的锤了下桌子。
“这是那个王八蛋,为了结婚居然想借组织内部的武斗部队去撑场子,脑子被门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