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匹斯麦帝国被拓跋重骑顺利闪击的消息传回之时,比之拓跋离,作为股东的门阀们显之更加高兴。
门阀氏族与贵族的根本差距,便是因为土地,当他们拥有一片土地并能够相互均衡之时,他们的利益就切实的跟皇权绑在了一起。
如今我们总会提到一个词,名曰封建思想,实则不然。
汉家文化,皇权思想才是主题,封建思想实乃是西方的路数。
一个大一统的集权政权,对于战争有着先天优势,这也是为什么施行郡县制的秦国可以率先统一中国。
而封建制下,国家主体力量却是有限。
但凡事皆有利弊,大体统政权,一到几百年的大限,犹如人的癌症一般,老到一定程度,便会爆发农民起义,毫无例外。
在大一统的集权思想下,人是不认命的,任何一行,人人都想要拔得头筹,而非安身立命。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便是皇权思想的主旋律,财富是流动的,地位是流动的,皇权,自然也随之流动。
而封建制却是不然,人人都固定在各自的阶级,早在千百年之中适应,没有人愿意突破各自的身份,他们相信天注定。
这样的好处是,财富资源不会极度向某一方偏移,统治阶级本身力量就不如集权政体之大,故而才会放出一些利益给底层。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西方王室可以传承百年的原因,他们控制不了国家的整体力量,但也不会被任何一股力量所吞噬。
故而拓跋离从攻占福地那一刻起,便要决定在这片异国领土之上,实行分封制,而门阀们,将成为匹斯麦帝国新的公爵。
这样一来,拓跋离便器便轻易的将门阀势力和乡土资源分割开来,完全掌握武凉。
而一洋之隔的福地,也会因此受到主体文化的熏陶,就算他日哪一方壮大,拓跋氏也有缓冲的余地,并将其剿灭。
在得到拓跋离的允诺后,各家家主早就是欣喜若狂,纷纷宣誓万世效忠拓跋氏,遵拓跋氏为天下共主,并且将各自几乎所有的土地全都捐献出来,来博取这位切实主人的欢心。
有一块能自己完全做主的土地,实在是没有人能抵抗的诱惑。
此番一来,武凉各个阶级的利益全都捆绑上了拓跋的战车,滚滚向前开去。
而拓跋离,也从真正意义上成为了武凉大地的主人。
在拓跋离情报司的宣传以及渲染之下,云黎二省的一些门阀,也蠢蠢欲动,纷纷按捺不住,与拓跋离的暗卫们私下交流。
甚至,一些南域的百年世族,也受不了如此诱惑,表达了一些可以作为内应的意思。
拓跋离也是来者不拒,不断的整合着,一张更加密集完善的情报网,将隆朝完全覆盖开来......
匹斯麦帝国境内,也是一片欢愉之中。
当然,庆祝的皆是胜利的拓跋战兵们。
漫山遍野,皆是拓跋战骑,各处的城堡道路上,皆是拓跋战骑来回奔走,各自执行着任务。
他们的奖赏也十分优厚,领取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直接将战功折合成银子,另一种,则是在这匹斯麦帝国上,领取一一块土地的五十年税权。
当然,这块土地自然不用战兵们去种,自有农奴会料理,而每年的税收,则全部归属于战兵们。
这些农奴们,在面临国家灭亡之时,也是非常的冷静,这也是农奴和农民的区别。
拓跋离统辖下的农民,是有人格的人,他们可以通过科举改变命运,国家也只能劝农,允许他们自由流动。
而农奴们却不然,他们只是生产工具,公爵侯爵们不会叫他们接触知识,并将其一辈子都拴在土地上。
就算他们生下孩子,依旧属于公爵们,他们是各自领地公爵的个人财产。
匹斯麦帝国的灭亡,对他们来说,只是换了一个主人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农民起义推翻政权,是华夏特有的色彩。
农奴们不像农民,他们有明确的目标,当日子过不下去,大家伙便一起去找皇帝老子算账,将他拉下马。
一旦起义,非要把皇帝整死才算完。
可农奴们却不然,他们属于各自的公爵,仇恨的也是各自的公爵,没有共同的目标,就算被逼的活不下去起义,也无法连成一片。
故而每次目的,也只是为了降低税率而已,一旦税率恢复到原本状态,便马上恢复顺民的状态。
而且东方的农户们,他们的子弟可能是军人,可能是读书人,也可能是匠人,给他们提供充足的资源和技术保障,以及造反指导。
农奴们上下三辈子全是农奴,他们没有铁器,没人懂得打仗,也没人告诉他们怎么造反有效率。
故而在了解了匹斯麦的人员结构之后,在门阀们并未派遣人来接收各自封地的这段真空期,巴特尔却是没有派遣一兵一卒驻守匹斯麦,反而全线跃过了拉尔山脉。
单是他发布了一个指令,就让匹斯麦帝国一百多万的农奴们,全部诚心顺服了拓跋部。
对于骑士阶层,除了收取赋税外,还有一个权力,名为初夜权。
顾名思义,每一个农奴的新婚妻子,骑士们都有权力可以尝尝鲜。
但骑士一般也不会对常年耕作劳累,导致身体变形的村妇们有什么感觉。
但权利他们却不会放弃,资产阶级最擅长的,便是用权力来积累财富。
故而农奴们在结婚时,几乎要拿出半生积攒的财产,从骑士的手中买回这个初夜权。
而且一旦他们的妻子稍有姿色时,就算农奴们掏空口袋,贵族们也不会放过。
在匹斯麦帝国之中,底层从来都不算是人,而更像是一群生产工具,他们完全得不到任何人权的拥护。
而巴特尔所做的,便是完全废除了初夜权,并颁布了一些保障的基础法律。
虽然农奴们依旧还是农奴,但对于这两项政策的颁布,皆是欣喜若狂,以至于巴特尔无论行军到哪里,都有农奴匍匐下来亲吻他踏过的路。
门阀们接受各自封地之后,为了立足,也是皆采用怀柔政策,颁布的皆是利民政策,让农奴们彻底感受了一番翻身把歌唱的快感。
有人收益那必然就有人让利,代价就是,覆灭整个福地的贵族统治。
在确定福地的安稳后,拓跋离的指示也随之而来,巴特尔随即带领九万余人集团军,从西面跃过拉尔山脉。
匹力希带领同样规模的集团军,从东面跃过拉尔山脉。
将近二十万的军团,漫山遍野的向着福地,露出了他们早就饥渴难耐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