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还算见多识广,急忙召集众人上马准备迎战。
而福贵楞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两只黑鸽欢快的聚集在一起,绿旗斥候眼见完成任务,带着鸽子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而赶来的乃是弓骑营所属的一个百骑。
他们两百匹马将商队团团围住转圈,极大地打击着人的心理。
统领命令人射击,却亲眼看见弓箭射在铁甲上掉到地上,甚至有人在马上直接徒手抓住,他直接看呆了。
“哈哈哈,跟老子们玩射箭!”
这一百骑肆无忌惮嘲笑着。
终于,他们玩够了,将马头立定,百骑长走出来问话。
“草原人?(草原话)”
无人回话。
“沙域人?(沙域话)”
亦是无人回话。
“那就是隆朝人了,出来答话!”
听见隆朝话,统领在马车后说道:\\\"不知当家的要什么,好商量!\\\"
这百骑长回话道:“要是带卵的就出来答话,想杀你早杀你了,何必这么耽误功夫,真当你那破马车能防住爷爷的箭吗?”
眼见商队不动,这百骑长拉下弯弓,啪的一箭,直接穿过了马车,从福贵与统领的中间划过。
福贵的心脏几乎不会跳动了,而商队统领也是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是,神弓手?这群响马竟然有神弓手?
他还是在跟一个大部落在做生意时,见过一个神弓手,直接将一半的箭身射进了一棵树中,但他肯定,今天他所见的这一箭的威力,肯定比那天的更厉害。
没办法,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在扫视了这一圈人人带甲的响马群后,强大的杀气让他说不话来。
颤颤巍巍的说道:
\\\"诸位爷,小的有眼不识英雄好汉,想要什么,只管提出来,只求活命啊~\\\"
那百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说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嘛,老板不必恐慌,弟兄们是自发维持拜上草原治安的。”
“只是人吃马嚼的,也怕维持不下去,寻思跟你们收点租子,不过分吧?”
百骑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了自己的说辞。
商队统领看了看这百骑长身上的甲,还印着鲜红的血迹,显然是刚杀过人。
他哪敢不从,“那我就将此次货物全都送与好汉们,还愿放小人一命。”
\\\"哎,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上面有规矩,第一次收两成,不从者第二次收五成即可。\\\"
“是是是,多谢当家的给我一条生路!”
这客套的说辞,好像是商队统领主动送他似的。
好家伙,他还有上司,到底是什么势力啊,这单大龙传言不是死了吗,就算没死,哪来这么精锐的骑兵。
这百骑长不知道商队统领再想什么,他又说道:“老板,下次在遇见插着旗子的人,分给他两成货物便可,有了通行牌,自可放行。”
商队统领抬头一看,一块四四方方的铁牌子被扔到了他的脚下,上面刻着今日的日期,还有一只鸽子。
这个百骑随即便压着货物往回赶,又是一笔战利品,他们又能得到一笔提成。
同一时间,在拜上草原上像这样的精锐骑兵涌现了很多。
他们说着无耻的话,握着锋利的刀,不按他们规则办事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天,拜上草原到处都是插着旗子的斥候,他们宛如厄运的使者,惊得商人们坐立不安。
所有商人才明白,拜上草原,又有主人了。
而拓跋忽所率领的刀骑营既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三个人两个抢劫,一个负责赶走拜上草原这段时间出现的零星响马。
抓阄中,拓跋忽光荣的抓到了赶响马的任务。
他相当郁闷,手底下的人更郁闷,百骑长们则是埋怨道:“校尉啊,你咋就不敢跟首领争一争呢?”
几个人一起去找拓跋离,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最后拓跋离又拿出了此前记录的三十三个响马窝点给他们,又惹得众人大喜。
拓跋离从来不会偏袒哪一方,他知道,公平对于人的重要性。
于是他们带着军队在拜上草原上大杀四方。
只要斥候发现响马,他们便冲杀上去,全部杀掉,一个活口不留,听首领说,这叫垄断!
响马们有些无语,大家都是有同行,也忒缺德了,只好策马狂奔。
福贵又上路了,就算剩下五成,如果卖出去,他们还是赚的。
一路上,他们又遇见好几支响马,皆是铁甲骑兵,一人两骑。
所幸的是,这些人还算是讲规矩,看见令牌后,便放他们走了。
可是突然发生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三十多匹衣衫褴褛的响马被他们所见的精锐骑兵追逐着,从他们身边穿过,没几步便会被杀掉一个人。
但这些出现的精锐骑兵又跟前面见过的有些不一样。
“统领,这些人跟前面我们见过的是一伙的吗?怎么感觉不一样。”
“应该是,只是他们的装备有差别罢了。”
福贵有些摸不着头脑“都是响马,何必自相残杀呢?”
但统领显然比他看的远,自顾自的想道,“如此一来,就是说,只要交两成货物,便能畅行无阻,再也没有危险了?”
他的眼神愈发的明亮。
商队行至夜晚,终于抵达这片草原唯一的客栈。
雷音客栈中已有许多人再次休息,住店。
他们跟着另一队的人一齐走进了客栈,只是店小二说什么也不让那队人住店休息。
他们的商队统领愤怒道:“什么意思?店大欺客吗?”
那小二也回应道:“抱歉客官,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有令牌者可住店,无牌本店不敢招待,恐有祸患。”
“您也可在此购买令牌,也是两成的货物。”
那统领也知雷音客栈的实力,不敢动粗。
妈的,本来以为自己好运没被抢,没想到最后还得在这交钱。
要是不住店,不说狼群的威胁,他可不敢赌会不会再遇见响马,而且众人已经困到极限了。
只得交了货物,换来牌子。
福贵倒有些羡慕这些人了,一个牌子就可以换来他这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而在他腰缠万贯的晚年生活中,常常回忆起今天的所见所闻。